一点一点的流逝,如手心的流沙,根本阻止不了。
“圣上怕是不行了!”王御医悄悄和同僚说道。
“是啊,怕是撑不过这两日,咱们还是告诉王爷吧!也该准备起来了!”
准备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朕就不行了?虞飞白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明明闭着眼,却能清晰感知外部世界。自己脸上是密密麻麻的皱纹,白发苍苍,如同先皇死的时候。可,可朕的御医容貌为什么没变?为什么戴公公也没变?怎么就朕一人变老?
“余大哥,我不敢翻凤姐姐的东西,只好从小厮那里拿了件衣服,你凑着穿,改日我还你一件好的。”
虞飞白听到贾环的声音,忙把镜子塞回枕头下面。
“余大哥,你怎么了?”这个神经病怎么眼角红红的,一副难受得不行的样子。
“没事儿。”虞飞白躲开贾环的眼神,他还没有缓过来,默默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贾环瞧他半日也没弄好盘扣,只好坐在床边帮他。“余大哥,等一会儿我让广源送你回去。”
“嗯”虞飞白想问他关于镜子的事情,但,终究没问。等整理好衣物,他便如同逃难一般,离了那处。有些事情,他需要好好想想。
贾环瞧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得摸摸自己脸,“我很可怕吗?老流氓怎么转性了?”所以说人很贱,虞飞白显露出据他千里之外的样子,贾环还真些不舒服,心里空落落的。
“主子,暗七只能送您到这里,戴公公在那边等着。”林广源指着宫门口不断踱步的人。
虞飞白点点头,从马车里下来,吩咐道:“你可知环儿有面妖镜?”
林广源摇摇头,“从未见过,环三爷也没有提起过。”
“在他枕头底下,尽快替朕寻来,切记不要让环儿发现。”
“是!”林广源摸摸自己的脑袋瓜,为什么要我偷镜子?真奇怪。
虞飞白挥挥手示意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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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捶着自己的肩膀,笑道:“可算是结束了,准备这些日子,流水一样花销,就为了今日的热闹。”
“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偏偏你抱怨。”贾琏换上常衣,问道:“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王熙凤斜眼瞧他,冷哼一声道:“没了。”
贾琏凑近,“怎么会没了,太太给你时不还有七八十万两的盈余?”
“哎呦,我的二爷,这些日子买什么不用钱?随便一事少说都要几万两银子,上上下下几百几千项,百万之财也不够。”
贾琏压低声音问道:“不是还有林妹妹和义忠亲王那两笔?”
王熙凤瞧见四处无人,又打发平儿去门口守着,这才开口:“这两笔早就动了,不然账上怎会凭空出现那么多的银钱?”
“你如何能知晓?这银子说不定是太太和老太太的体己钱。”
王熙凤冷笑道:“放你娘的狗屁!太太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儿,纵然老太太贴钱,那也是极有限的。”凤姐凑近贾琏耳边说道:“那日林妹妹进园子,不知怎么的脸色难看得紧,我瞧见没敢和老太太提。平儿和她屋里的雪雁好,晚间才弄清白缘故。原来园子里面的不少器皿都是林家之物,她瞧见亲爹的遗物能不伤心吗?这既然已经动用,太太会只拿些摆设?”
贾琏叹道:“竟便宜他们!话说回来,这两笔都是人血馒头,太太竟然大胆到如此地步。林家的便罢了,横竖林妹妹都是咱们家的人。义忠亲王的金银财宝她都敢动,也不知道老太太知不知道这事儿”
“不管老太太知道不知道,横竖咱们当不知道。”王熙凤想了另一件事儿,扑哧一笑:“你不知道,前些日子薛家那个丫头竟然每夜坐着小轿子到各处巡视。瞧瞧,这可是正经奶奶的样子,还是待嫁闺阁的小姐,怎么就敢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
“这有什么难猜的,二太太怕是想撮合她和宝玉。”
“老太太想着两个玉儿一嫁一娶,那今日动用点林妹妹的嫁妆倒说得过去。二太太一边用着林家的东西给自己贴金,一边又撮合自己的侄女和宝玉,呵呵,最毒妇人心!”
“行了行了,快歇息吧!别人毒不毒,我不知道,反正你倒是挺毒的!”
王熙凤气得揍他,却被贾琏抱个满怀,红被翻浪,一夜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