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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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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问魏海, 他跟高二的级花陈雪庭什么关系, 魏海抖着腿,挑眉:“没关系, 谁呀。”

    “那她怎么给你加油呢?广播你听见没,高二十班陈雪庭来稿,专门给你加油呢!”

    “那她不是你女朋友?”

    魏海一脸风轻云淡, 说:“不认识,你以为谁都能当我女朋友呢?”

    “那个陈雪庭,不是刚开学来追过赵远阳?来我们班上问他要Q, 赵远阳说没有,问他要电话,赵远阳还是说没有,是不是有这回事?”旁边有同学想了起来。

    “对的对的,我也记得的, 还带了好多女生。”

    听到这儿, 魏海看了远阳一眼,“有这回事儿?”

    “我不记得了。”赵远阳说。

    魏海哦了一声, 笑了下:“那就是没有。”

    下午放了,学校晚上还得上自习,学生都怨声载道。

    霍戎提前走了,赵远阳收到他的短信, 说的是有事所以离开了, 跟他说了对不起。短信发出的时间, 大约刚好是男子三千米结束的时候。

    那会儿赵远阳正陪着魏海, 全班都在庆祝魏海这个第一名。

    今天的项目里,一班除了魏海的那个三千米长跑第一,铅球还拿了个第三,跳远、标枪,五十米接力也均有名次。

    不过别的班都有体育生,一班却几乎全是学霸,所以在体育方面,整体水平是要差不少的。

    取得这样的名次,老余还是很高兴的,在教室里放了电影,鼓励大家道:“再接再厉!”

    晚上放学,赵远阳第一次没在校门口见到霍戎的身影,只有那辆车停在熟悉的地方。那个他到现在都叫不出名字的“助理”站在车门旁,等赵远阳走过去,就沉默地帮他打开车门。

    赵远阳坐上车,给戎哥发了条短信,问他去哪了。

    可是短信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回音。

    前面开车的司机开口解释道:“霍先生临时有事,已经上飞机了。”

    这位司机从不说话,像个哑巴般,也听不见别人说话,如同聋子。上辈子那么久的时间,赵远阳不仅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听他说过一句话,总是高大威武如同一尊玄武像般站在霍戎身后。

    赵远阳哦了一声,心情有些低落下来。

    其实他知道,霍戎一直是个大忙人,但这一个月以来,他都绕着自己转,搞得他以为戎哥是不是以后都会这样了。可回想起来,戎哥一直都是很忙的,经常在开普敦和禹海之间来回飞。

    这几年,他事业的重心都在非洲,有时候赵远阳听他打电话,都是完全不懂什么鬼的非洲小国鸟语。

    合同上的字倒是英文,肯定是加密文件无疑,赵远阳在他书房里瞥见过一两次——是钻石矿的转让合同。

    到家后,赵远阳看见了霍戎的手机。

    手机单独被留下来,他人却走了。

    赵远阳一个人吃了晚饭,觉得味同嚼蜡,没有食欲。

    他太颓了,就这状态明天还怎么跳高?

    没了学习的想法,赵远阳早早地就睡下了,似乎回到了从前,他觉得没安全感,哪哪儿都不对劲,一直失眠。

    第二天天气要更凉一些,温度更低,所有人都穿上了秋季校服外套,魏海一个人穿夏季校服,光着膀子——他校服还没找到,不知道让谁捡走了。

    上午,两人有个集体项目——踢毽子。

    体育课的时候练习过,这个项目不计人数,拉谁都可以上,赵远阳在旁边试了试,他踢得很不好,笨手笨脚的,一个都没踢中。

    没办法,只能换他下来,再换个人上去踢。

    但魏海倒是踢得不错,比一些女生都厉害。

    踢毽子不行,赵远阳跑去练习跳长绳,结果他刚钻进去,就被绳子攀住,打在了脚踝。

    魏海哈哈大笑,说:“远阳过来,别凑热闹了,下午好好跳高,跳个一米八出来,跳出世界水准!”

    下午有跳高项目,这项目需要提前练习,于是赵远阳就去器材室练习了会儿。等到了比赛开始,老师让他们先试跳几次,找找感觉,赵远阳用背越式翻过一五五的栏,又翻过一米六的栏。

    和他同一组的,还有两个跳高队的。

    这两个跳高队都是一个班级的,一个高一个矮,但两人都很厉害,赵远阳原本玩玩儿似的心态,变得有点凝重起来。

    跳高在一中,是个很热门的项目,因为学校的跳高队很厉害,请的都是省队的退休教练,队里不少人还拿过奖。

    赵远阳想拿第一——他一个没经过训练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几轮后,基本上那些个来凑热闹的、划水的,全部被淘汰了。

    赵远阳还在坚持着。

    跳高的项目在操场中央划了个圆形的地盘,周围一圈牵着麻绳,阻拦围观的学生靠近。

    外圆围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此刻空着的学生,都跑过来围观,“里面有跳高队的?哪两个啊?那个啊?”

    “不是那个,那两个红衣服的是跳高队的,那个穿校服的好像是一班的学生。”

    “那个一班的,对,赵远阳啊,我知道,我们班好多女生给他送过情书……”

    人群里窃窃私语,魏海吼了声:“远阳加油!”

    赵远阳微微侧头,对魏海露出个微笑,接着点了下头。

    他笑容灿烂,显得唇红齿白。

    看见他笑的女生都忍不住发出小范围的尖叫,说他太好看了。

    赵远阳眯着眼,打量着远处横杆的高度,那两个学生帮着量高度,眼看着那横杆都快比人高了。

    一米六八了。

    他脸上有微小的汗珠,发丝粘腻,七分裤绷着大腿,钉鞋抓着草地。

    在原地跳了几下后,助跑,七、八、九、十步后,冲向横杆——他背靠着横杆,接着右腿起跳,伸展着整个身躯,腾空时姿态非常优美,两条大长腿弯出漂亮的曲线——可人翻过去时头着地,狠狠摔了一下。

    成功了。

    两个和他pk的校队学生,这一轮后就只剩一个了。

    那个淘汰的坐在旁边喝水,眼睛不含善意地盯着赵远阳。

    学校的体育生都是特招生,水平很高,但文化却非常差,因为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拿来训练了。现在突然让一个外行人——一个没有经过训练,姿势都有错误的外行人抢了名次,他们怎么不恨。

    至于那个剩下来、和赵远阳争夺冠军的,则是不停地喝水,满额头都是汗珠,看起来压力很大。

    魏海把水丢给赵远阳,赵远阳没喝,只是盯着那一米七的横杆看,舌头舔了下干燥嘴皮。

    他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专注。

    现在两人打平,到了赛末点。如果这个一米七两个人都选择不跳的话,那么两人并列第一。如果赵远阳不跳,跳高队的选择试试,倘若跳高队的成功了,那这个第一名就跑了。

    赵远阳对第一,其实没太大热衷,可是男人都有热血,这会儿,或许是运动神经太过兴奋的缘故,他真的很想试试看。

    裁判老师问他跳吗,多高?

    赵远阳点头:“一米七。”

    而那个和他竞争的人,显然没想到会被人逼到这一步,至于一米七,这个高度他平时练习的时候,也曾经越过去过。

    但现在这个局面,他不一定能跳过。

    赵远阳先试跳,试跳失败。

    跌坐在软垫上,姿态狼狈,站起来时手抹了下头顶,一手的汗水。

    裁判员问他还要不要跳,或者要不要放弃,他轻轻摇头,放弃也太丢人了,全校都站旁边看呢。

    跳高队的也试跳,试跳成功。

    登时士气大涨,他刚刚淘汰的那个校队队友,挥着拳头给他鼓舞:“一鹏加油!冠军是你的!”

    但试跳成绩不记录,所以两人还得跳第二次。

    这次,赵远阳助跑,右脚起跳后有些急了,左脚猛地崴了下,他倏地蹲下来,脸色霎时白了,面露痛色。

    魏海见状,立刻拨开学生会的,违规钻进了比赛区域来,他跑到远阳旁边,把他扶起来,一脸的担忧:“脚崴了?不跳了不跳了,远阳我们不跳了,第二名也很好了。”

    赵远阳很少崴脚,他不知道严不严重,只觉得太疼了,左脚软弱无力,只能挨着魏海,单脚跳着。

    虽然出了事故,但胜负还未定。

    跳高队的那个虽然试跳成功了,但他还没正式开跳,看见赵远阳这个对手出了事故,他也是松了口气,可就是这口气松了,这一跳就没过,碰杆了。

    裁判吹哨,平手。

    赵远阳整个人靠在魏海身上,嘴角露出笑容。

    魏海比他还懵,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猛地拍他的背:“你第一!卧槽远阳你拿了第一!第一!第一!!”

    旁边围观的学生也大呼过瘾:“可惜了,陈一鹏试跳都过了,哎,要是他不试跳直接跳就好了。”

    “有什么可惜的,都是第一,陈一鹏是第一,那个赵远阳也是第一,不过赵远阳好厉害,和跳高队的并列第一!”

    比赛的时候,裁判叫过几次他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叫赵远阳。

    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得意非凡。

    拍了拍魏海的肩膀,“四海,你的校草宝座要让给我了。”

    三千米和跳高哪个更帅?当然是跳高啊!

    赵远阳是这么认为的。

    魏海眯着眼笑,“没事,校草让给你,我当班草就好。”

    因为赵远阳受伤,魏海去跟老余申请请假:“报告,赵远阳腿崴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老余爽快地批了假条。

    魏海没骗人,他真的把赵远阳送医院去了,赵远阳脚崴得很严重,肿了好大一个包,馒头似的,让人瞧着便心疼。

    医生说回去必须坚持每天冰敷,而且不能走路,不然会加重。

    魏海要背他,赵远阳不肯,魏海不一定能背起他,说不定两人都得摔一跤,于是他自己单脚跳着上楼下楼。

    出了医院,赵远阳却意外地看见了家里的车。他忍不住去想,是戎哥知道了,戎哥回来了吗?

    可让他失望的是,车上没有霍戎,只有那个高大的司机,照例帮他开了车门,态度毕恭毕敬。

    魏海把他扶上车,“我跟你一块儿走吧?我去你家,帮你上药。”

    “不用了,你别管我,我自己上药就好了。”不就是拿红花油搓会儿,再冰敷吗,这有什么难的。

    “一个人?那怎么行。”他紧紧蹙眉。

    赵远阳很固执,说不要就是不要。

    魏海拿他没辙,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记得冰敷、记得上药,不可马虎。

    等车开走了,他还在吼:“先冰敷,再上药!”

    赵远阳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可是到了家,他又懒得动了,餐桌上饭菜很丰富,他吃饭却吃得很冷清。

    上药和冰敷,他也没忘,可是打开那红花油,他还没倒手心里就受不了那味道了。

    赵远阳把药酒瓶子拧上,从制冰机里拿了几块冰用毛巾包着,摁在脚踝处冰敷。

    刚开始由于隔着毛巾,赵远阳没什么感觉,过了会儿,冰化了,寒意渗透下来,刺得他骨头都疼。

    他忍不了了,把冰块丢进卫生间,等它自己慢慢化掉。

    没人看着他,他连上药这么简单的事都懒得做。

    晚上睡觉前,脚踝还是没消肿,在屋里的暖光灯下,整个脚踝都鼓了起来,骨头都看不见了。他拿医院买的医用绷带缠住脚踝,缠了好几圈,心想或许睡一觉就好了吧。

    夜里,风似乎把门给吹开了,赵远阳没醒。

    早上,闹铃没响,他更是自然而然地睡过头了。

    一觉醒来,赵远阳下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脚踝崴得有多严重。

    他没穿拖鞋,单脚站立着,蹦到窗前把窗帘拉开。

    外面在下雨,天色暗淡,阴雨霏霏,屋檐滴着水,在窗前连成一串珠帘。

    往日都灿烂如同正午阳光的向日葵花田彻底枯萎了金色,只剩下葱茏的绿,在风雨里摇摆不定。

    他靠着窗户,轻轻把脚上的绷带解开。昨晚上红肿的脚踝,到今天早上,变得有些乌了,能看见皮肉下沉淀的淤血。他伸手碰了下,立刻嘶了声。

    小声骂了句什么,他又蹦回床边坐着。

    那副蹦蹦跳跳的样子,倒不像是个病患。

    赵远阳看了眼时间,这才想起来,今天虽说是周六,却还是得上课,而他却没请假,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翘课了。

    也不知老余会不会气死,刚给他拿了个第一名就这么逃课了。

    但赵远阳不记得自己有关过闹铃。或许是闹铃响起来的第一秒,他就啪一下按了,导致他现在清醒后,失去了那段模糊的记忆。

    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了。

    赵远阳扭头,一下愣住——居然是霍戎。

    他身上有股风尘仆仆的气息,还有很重的烟草味道,以及雨水的味道。

    赵远阳眨了几下眼,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眼里有惊愕,“哥你怎么……回来了?”

    霍戎没回答,而是大步走向他,鞋面上还带着雨水,他满身都是水汽。

    “脚怎么样了?”他目光锐利。

    “还……还好。”赵远阳有点不敢和他对视,别过脸去,手还遮遮掩掩地摁住红肿的脚踝。

    霍戎皱眉,拿开他的手。

    他沉默了下,抬头看赵远阳,声音平静:“你管这个叫还好?”

    赵远阳却在他的平静里听出了愠怒,其实戎哥是个很霸道的人,但他对自己又实在是温柔,导致赵远阳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而是从别人的嘴里,慢慢的听说当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霍戎来。

    赵远阳抿唇不说话,霍戎的眼睛牢牢地抓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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