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人去洞空

细，肌肤白皙，穿着白T和背带裤，清纯得就像是动漫中的初恋。而小鬼浑身青黑，鼓着大大小小的疙瘩，嘴里还血糊糊的，实在是辣眼睛得很。

    就是这样奇妙的反差比，让徐西臣心中一阵悸动。那娇俏可爱的邻家小姐姐一样的女孩儿，一只手揪着那黑乎乎的鬼，左摔右打，十分轻松。小鬼一阵叫苦不迭，连连求饶。

    徐西臣小时候总是被这些家伙欺负，直到近些年长大了才不惧这些青黑的鬼。现在看到这可爱的邻家小姐姐，如此轻松地揪着小鬼摔打，让徐西臣心中升起一阵暗爽与激动。

    妙音教训了小鬼一番，小鬼再三摇头表示不敢这么做了，妙音才放他走。

    妙音拍拍手，看着很晚了，正准备回家，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少年。

    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头发梳到脑后，似乎还喷了啫喱。袖口解开两颗扣子，身上有些凌乱。就算小小年纪，也能看得出他俊俏的底子。此刻，他脸上露出一副倨傲神色，一双琉璃般的浅色眼珠上下打量着妙音。

    “你是谁？”

    “小屁孩儿，下次问名字要叫姐姐。”

    妙音扫了眼他胸前的徽章：初三一班，徐西臣。

    徐西臣长的很白，比妙音还白。不过妙音的皮肤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健康又舒服。而徐西臣的白，则是不健康的惨白。配上他的琉璃色眼珠，一双浅色薄唇，还有一副十分欠扁的模样，让他显得十分刻薄与不讨喜。

    见徐西臣仍旧一副自己欠了他钱的模样，盯着自己，妙音揉揉鼻尖儿，扔下一句：“妙音。”

    徐西臣还想多问点信息，然而市内晚七点的钟声响起，时间到了。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徐西臣看了妙音一眼，转身就走。

    妙音：……莫名其妙。

    这人身上的气息很古怪。妙音有预感，他们还会再见面。

    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何美琪紧紧缩着肩膀，在黑漆漆的校园里走着。走过一间又一间，空荡荡、黑漆漆的教室，心惊胆战的感觉让她几乎崩溃，何美琪却又不敢大声哭，她低声啜泣着蹲下来，紧紧抱着肩膀。

    突然，面前出现一双脚。穿着白布鞋，蓝白条纹校服裤。

    何美琪浑身一僵，鸡皮疙瘩爬满肌肤。她缓缓抬起头，顺着那身校服往上看。这人的脸上没有五官，是像面团一样的平滑。

    像是感觉到了何美琪的目光，他原本是嘴巴的地方，突然裂开一条黑洞洞的口子，露出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笑。

    何美琪：“……啊啊啊啊啊啊!”

    何美琪猛地坐起来，急促地喘息着，她满头大汗看着四方源源不断的黑暗，想起梦中场景，忽地打了个寒噤，迅速掀起被子兜头躲起来。

    何美琪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顾妙音对着空气说话，然后凭空接过一只发卡，而后发卡上出现一截水草的场面，隐约中，她似乎还看到了一个浑身挂满水草的小男孩在对着顾妙音笑。

    这世上，难道是真的，有鬼？

    被子团得严严实实，被子底下，何美琪紧紧闭着眼睛，大脑却异常地清醒而又紧绷着。

    ……

    次日，何美琪顶着一双黑眼圈出现在教室里，远远看到顾妙音正在看书，然后又迅速想起了昨晚的噩梦，一般的梦，在醒来之后都会迅速模糊，然而昨晚的梦，却仍旧清晰地仿佛刚刚在眼前浮现一般。

    再加上早上起来，她发现胸口的三张护身符全部变成了焦灰，这更加深了何美琪内心的恐惧。

    何美琪顶着一额头的虚汗，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她已经联系了黄道长，然而，黄道长却刚出省，根本不可能这么早回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身后，妙音正捧着教科书看得认真。

    几千年没看过课本，早已经忘记了个干净。语文课妙音好歹一听就懂，作业也做得八九不离十，然而，面对其他科目，她就犯了难。无奈之下，妙音拿出教科书，一本一本，开始慢慢看了起来。

    钱多多是个学渣，遇到不会的题目，刚想像往常一样，找妙音解答，然而刚刚转过头，便看见顾妙音正端端正正坐着，看书。

    钱多多好奇了，这是看什么呢？这么认真？他目光扫过去，就看见数学课本上的例题。她竟然在看数学课本？好像从刚上课就开始看了吧？我去！有半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