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4）

其实已经知道，他跟奥黛丽再也不能像在理查德森的时候，爱的那样单纯天真、无忧无虑了。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詹森很是惆怅。

    奥黛丽或许还爱他，但不再视他为唯一了。

    他模糊的知道跟奥黛丽总有一天会分手，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奥黛丽，我们分手吧。”他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平静。

    她似乎有些吃惊，“什么？”

    “奥黛丽，我还爱你，但我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你令我伤心，可我一点也不想责怪你。但我不能这样下去了。”

    奥黛丽在努力理解他的话，“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们分手吧。”为什么心会痛？他痛恨自己，就不能这么维持下去吗？至少还能保有“boyfriend”的身份。

    她很是困惑，“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愿。”她沉思了片刻，“我是不是太冷血了？为什么我不觉得难过？不，还是有点难过的。詹森，你别哭了。”她好奇怪，为什么提出分手的那个人却哭了？

    詹森抱着她，泪水一点点打在她肩头。

    “如果爱我让你这么难过，抱歉，我从没想过会令你难过。”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也许，从你离开理查德森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你会长大、会变，我是那么努力想跟上你，但好像，我离你却越来越远了。你走的那么快……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我想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想带你走，离开好莱坞，离开洛杉矶，离开美国。随便去哪儿都行，只要你跟我走。可我不能那么自私。你是你，你是独立的人，不该为了我放弃自己的理想，我不会这么要求你。你喜欢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无条件支持你。只是，请你不要再当我是boyfriend了。天哪！我到底怎么说出这番话的？你看，我害怕得浑身发抖。”

    奥黛丽抬起头，慢慢踮起脚尖，吻他的唇。

    颤抖的、冰凉的唇。

    “别难过了。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她低语，“我以为，不需要说出来，你也该知道我对你是不同的。”

    詹森放开她，向后退了两步。

    “我仍然爱你，babe，我永远都会爱你。”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止住了。他仓促的转身，大步离开。

    奥黛丽望着门口，似乎他的背影还在那儿。她轻轻抚摸自己的嘴唇，有点怅然。

    其实，詹森很聪明呢。

    她苦笑：果然，还是不爱他吧，怎么一点也不难过呢？当然，还是有点郁闷的。她是有点被她受欢迎的程度弄昏头脑了，觉得没有人能抗拒她的魅力，但事实是，詹森就能抵抗她的魅力。

    她垂下眼帘，看到茶几上扔着的报纸：马特·达蒙开着野马驶进车库的照片几乎占了1/4版面，下面标注的时间甚至详细到分钟，言之凿凿说他俩正在交往，达拉斯男孩已成过去式。

    她以前从没在乎过报纸杂志上对她的报道，也不觉得詹森需要在乎。

    她错了。

    是个男人就会在乎。这不仅是独占欲、是男人无聊的自尊心，还有对自己的自我认定。还是个少年的詹森没有应付这些的经验，他又骄傲到不肯问清楚，或是不愿给她压力，不管怎么样，他不说，她不知道，他心里的怨气就越积越多，终于承受不了。

    奥黛丽花了两天时间认真检讨了一下自己：她是过于自主了，很多时候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包括男朋友也一视同仁了，显然这是不对的；做独立的大女人不代表要牺牲男朋友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当然詹森处理的也不好，他就该说出来；两个人都有些不成熟，没有谁对谁错。

    最后结论是：男朋友真是很麻烦的生物啊！

    2月8日，《魔鬼代言人》杀青。当晚，基努·里维斯去了多伦多；次日，查理兹·塞隆返回洛杉矶。她没见到奥黛丽，奥黛丽10日又去了罗萨里托。

    奥黛丽本来没有计划在杀青之前再去罗萨里托，但冰凤凰的经理潘妮·林恩强烈要求她去一次。

    詹姆斯·卡梅隆很意外她又来了。

    “我来看下财务报表。”但财务报表这种东西根本不用跑来现场看。

    卡梅隆表示怀疑，可没想到她还真的跑去财务总监那儿看账本了。她不看细帐，只看每日的支出，支出总账看得她直皱眉头。

    “这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制作后期，福克斯还得再掏个上千万才行。”

    完片担保公司的监制已经绝望了，“我已经不指望他能按时完成，只要他不会拖太久我就满足了。”按原始的拍摄计划，影片将在一个月后拍摄完毕，但实际进度远远落后。“而且我一提哪儿不需要多花钱，卡梅隆先生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瞪着我。”

    “你就不要管他，随他去吧。”

    监制苦笑，“我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福克斯的制片人则在抱怨预算超支。

    “他确实是太会花钱了！”能花钱、会花钱、舍得花钱也是一种本事。

    “公司不得不继续为他掏钱，因为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不可能中途停下来。这就像一列超载又迟到的火车，没人希望火车脱轨，不论怎么样都要看到成片才满意。”

    奥黛丽很同意，“这不像炒股，如果跌幅猛烈可以及时抛出止损。做电影就是这点不好，只要开了头就必须得做下去。不过我想你们也不用紧张，按照福克斯的能力，最差也能保本。”

    制片人无奈的摇头，“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一部电影投入这么巨大，只是保本哪够？”

    “我知道。我从没有担心过卡梅隆先生的作品不能赚钱，你们掏钱比我多，更不用担心。”

    “你能跟他谈谈吗？我们天天看到他，他已经十分厌恶我们。”

    “我试试吧。”

    结果她在卡梅隆面前不但没提预算问题，反而问“钱够用吗”，一副迫不及待想赶紧花钱的样子。财务总监给她说明了现在的资金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刚好够用，但要是延期了就得追加。福克斯又不是只有一部片在拍，不可能把所有现金放在这个项目里，所以冰凤凰的资金投入在《泰坦尼克号》来说是必要的甚至是起了决定作用的，这决定了卡梅隆能不能按照自己的思路完成电影——对他来说“因预算不足而凑合”是无法接受的。

    卡梅隆身上具有艺术家的素质，追求完美让他成了片场暴君，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坚持自我，同时还追求了商业价值，这种人确实是天才。

    于是敲定了等她回去就把二期款1000万打进收账管理公司的专属账号。

    相对于5000万的资金投入，詹姆斯·卡梅隆更感动于她的信心——这几乎是唯一一个旗帜鲜明表示支持的人，而且不仅仅只限于口头支持，还真的拿出了现金。这样整个好莱坞除了等着看他的笑话，也等着嘲笑美少女歌手的投资失败。

    凯特·温斯莱特对一个当红流行歌手的收入不很了解，好奇她的资金来源，奥黛丽就很若无其事的说，她把她的唱片合约拿去抵押了。

    “你得知道，在好莱坞没人玩自己的钱，大家都在想办法从别人的口袋弄钱。”奥黛丽装出一副“老江湖”的口气。“从银行借出钱、然后等到收益入账后还款，即使要支付利息也很划算的。相对于收益来说，利息的支出占比很小。”

    “我不是很懂这些。”

    “你该找个财务顾问，但不要相信任何投资基金经理人的花言巧语。你有余钱的话，去买一些互联网公司的股票放在那儿，比什么都强。”

    “你很看好互联网公司？”卡梅隆问。

    “那当然。互联网创造新的生活方式、创造新贵，有钱的话就应该持有一些公司的股票。最近这几年互联网公司会多到爆炸，做些短线，赚点零花钱是不成问题的。”大概也是因为雅虎成功上市，导致了现在人人都想做互联网公司，上市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