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因为你是苏天浅

sp;  而且我清楚地记得有人喊着我的名字，我正是因为听到那个声音才突然睁开眼睛的。

    当我正纳闷儿的时候，耳边突然再次响起了喊着我名字的声音。

    “苏天浅……”

    那声音听起来十分微弱，我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立马迎上了寒烨的目光！

    短短一夜之间，寒烨好像流光了身上所有的血液，那脸上竟然连一丁点儿的血色都没有，就连那喊着我的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似的。

    我咬着嘴唇，用力地咬着，直到口腔里泛滥起了一阵生铁般的血腥味儿时，我才终于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扑向了寒烨身边！

    寒烨伸出手来，想要抚摸我的脸颊，想要帮我擦拭脸上的泪水，可是他的手只是晃了晃，却始终没有力气。

    “对不起。”

    这三个字本来应该是我对寒烨说出来的才对，可是却是他抢在我之前率先道歉了。

    我听到寒烨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眼泪顿时不听使唤地往下掉着，好像断线的珠串一般噼里啪啦的。

    寒烨望着我，眼神之中满是愧疚之色，即便他不说出那句道歉的话，光是看到他的眼神，就会让我觉得心中酸涩不已。

    “是我……”我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我知道他不想看到我这么伤心的样子，“都怪我，如果我当时不让她进来的话……是我……”

    “不，是我对不起你，我食言了，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你来着……”寒烨攥着我的手腕，我能感觉到他眨了眨眼睛，仿佛想要用力似的，可是到最后却也只是勉强地稍稍将我捏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修长的指尖吃力地钻进我的五指，游走其中，最终与我十指相扣，“不过，好像没机会了。”

    “有的！肯定有的！”我忍不住伸出手来捂住了寒烨的嘴，不敢让他再说下去，眼泪扑簌簌地掉落时，我使劲儿地眨巴着眼睛，将多余的泪水挤出去，生怕错失了与他对视的机会，“你肯定会没事儿的，有我在的！”

    “我知道的，”寒烨摇摇头，苦笑着推开了我的手，指了指他自己的心脏，“丢了一块，就不大好使了，你的血只能帮我撑一阵子罢了，你是学医的，应该是知道什么叫做回光返照的……”

    “不会的……”

    我哽咽着，好像此时除了“不”之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来安慰寒烨。

    “好了，”寒烨用那只抓着我的手，勉强在我的嘴唇上轻轻蹭了一下便垂落下来，对着我道：“傻瓜，我的时间不多了，听我说……”

    门外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是闻人吉醒来了，并且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旁边的岂嫆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床上的胡天齐没有离开，只是用毛茸茸的尾巴盖住了耳朵。

    “苏天浅，”寒烨的声音很轻，但是他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好像都用刀刻在我的心头一样，“对不起，这件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艰难，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修为到能够把所有事情摆平的程度，是我太冒失，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就不该把你卷进来的……”

    寒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了他往日那冰冷的模样，温柔的语气好像是在说着最后的留言一般。

    “我可能一不小心就当了个骗子，”寒烨自嘲地苦笑着道：“如果我知道没办法保护你到最后的话……算了，也没有如果……但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说着，寒烨努了努嘴，示意我凑上去，我将耳朵凑到了寒烨的嘴边，听到他在我的耳边轻声道：“苏天浅，苏天浅，苏天浅……苏天浅……”

    寒烨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慢慢念着我的名字，用不同的语气，不一样的音调，有开心的，有生气的，每一声都能让我想到当初他因为各种事情喊着我名字时脸上的表情。

    “苏天浅……”寒烨一边说着，一只手已经捧上了我的脸颊，将我的脸贴在他的唇间，“我喜欢的是苏天浅，不管是叫万芊还是别的什么，都是你，你是万芊的时候，我就喜欢万芊，你叫苏天浅的时候，我就喜欢苏天浅，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决堤，霎时间便浸湿了寒烨的脸颊、他的唇齿，咸涩的眼泪流入了寒烨的唇间，他的双唇在我的脸颊上缓缓地游移着，最后移到了我的耳后，伴随着阵阵轻柔的呼吸声，寒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声道：“你要记住我喊着你的声音，因为我是爱你的人……”

    我深吸了口气，紧紧地攥着寒烨胸前的衣裳，感觉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

    为什么呢？！为什么还要在离开之前对我说这种话呢？为什么要让我在最快乐的时候面对分别的痛苦？为什么要让我永远记着你温柔、善良同时又深爱着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