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bsp; 看来这个人工智能颇有地位，竟然能以阿尔家族的姓氏魅影为名。

    魅影向潇洒地躬身行礼，嗓音低沉柔滑，非常悦耳。“各位的房间都安排好了，需要休息的我可为你们指路。”

    阿尔补充说：“离到达我们的目的地还有一些时间，黑影号有很多设施，你们都可以随意使用，包括重力锻炼室——”

    “我想去重力锻炼室！”尤津津立刻说。

    凡是战斗系出身的人都表示要跟著去，艾利亚斯也不例外，于是他便与游津津学姐等人一起去重力锻炼室。

    奥蒙德说：“我想待在舰桥参观。”

    “没问题，小雪和邦尼也可以留在舰桥，有什么问题问魅影。”阿尔说完转过头问白狐狸，“路米叶，你想看看黑影号的设计图吗？”

    路米叶立刻回答：“想！”

    路米叶对舰船设计与制造的知识如饥似渴，他想知道更多。

    “我讲给你听。”阿尔难得勾起唇角，自然地牵起路米叶的手，微微笑说：“你们自便，有问题问。”

    只要让路米叶满意，摸摸他毛茸茸耳朵和尾巴不是梦！

    阿尔积极为自己的福利努力，带路米叶参观黑影号，于是舰桥就剩下小雪、邦尼和奥蒙德三人。

    小雪悠悠哉哉，她很自然地逛来逛去，接著唤了一声“魅影”，魅影的投影便出现在她面前，“我想知道黑影号的探测设备。”

    作为宇航情报系的学生，小雪早早收集好荷米斯的情报，舰船有些设备可以探测环境，情报系也需要阅读舰船的资料，确认周围是否有异常状态。

    邦尼揪著耳朵想了想，靠过去听魅影对小雪的说明，虽然宇舰与星球行政系主要做后勤工作，但他本来就有兼修几堂宇航情报的课，多学一点没有坏处。

    奥蒙德是什么都要学的指挥系，他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旁听，一边把波比老师和兰斯洛特从口袋掏出来。

    表面上目标前往荷米斯，但他们得想办法到尼伯龙根一趟，最好能够停留在那儿一阵子。

    波比老师、兰斯洛特和奥蒙德几乎竭尽全力，想办法改变航向。

    兰斯洛特载著小白球波比老师——他还是暂用那个机械蜘蛛的身体，只稍微改造有了扬声器可以直接和人对话——静悄悄地以八只机械蛛爪在舰船仪表板上灵活地爬动，他们得想办法蒙蔽魅影。

    悄悄调整航行方向，前往尼伯龙根星域，还不能让别人发现，这很困难，魅影是顶级舰船的人工智能。

    与魅影相比，波比只是教育玩具，而兰斯洛特只是一艘古旧的小型舰船，就算他们两个在这段时间升级过，但单个比较起来还是没办法赢过魅影，所以他们迫切需要奥蒙德帮助。

    早料到这件事不能轻易完成，但舰桥还有其他人在，情报系四年级的小雪学姐和行政系三年级的邦尼学长看上去很不好糊弄，他们两个都读需要心细的科系，奥蒙德根本不敢做手脚，加上奥蒙德这学期隐约感受到海伦大学学生邪门的好运……

    与小星空龙、阿尔等人特别可怕的好运，奥蒙德显得活得艰难，倒楣透顶。

    要做坏事，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奥蒙德安慰自己不要著急，潜伏需要更有耐心。别著急，行动之前再多观察黑影号，抓紧时机再行动。

    事实上，波比老师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病毒，这会让人工智能有时间变快的感觉，也就是说要是魅影中了病毒，在其他人眼里，魅影动作会变慢。因为病毒导致的表征很明显，波比老师希望不要用到病毒，凭藉自己和兰斯洛特的力量改变航向。

    魅影解说到一个段落，注意到波比老师和兰斯洛特，奥蒙德趁机问魅影说：“可以让波比老师跟兰斯洛特和你学一些东西吗？他们是我和艾利亚斯的人工智能老师。”

    魅影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轻易地答应说：“可以。”

    答应的同时，魅影也打开控制台的对接端口，让两个人工智能与他对接，黑影号的内建网路不支援无线连接，这是安全设置，原本奥蒙德以为要魅影答应和他们对接要花费一番口舌。也可能是教育玩具和蜘蛛机器人的型态太过无害，魅影判定他们没有威胁性？

    兰斯洛特打开机械爪子前段，那是他的外接式传输装置，波比老师身上弹出一小截带线的外接传输装置，一起接入黑影号。好在魅影没发现到波比老师藏在中枢的小病毒，波比老师的后手还有机会用上。

    第一步很顺利。

    此刻，黑影号无人察觉奥蒙德他们的秘密计画，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次社团活动有个不错的开端，还期待富有骑士精神的冒险和挑战。奥蒙德还是会为社团成员们保留冒险和挑战的部分，不过恐怕和大家预期的遭遇不一样，进入尼伯龙根星域对大部分的人来说代表危险，但顺利的话会比待在荷米斯还安全，不顺利的话，奥蒙德会很困扰。

    不仅仅是困扰，最糟的情况就是艾利亚斯发生意外，那么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会非常危险。

    艾利亚斯可是货真价实的尼伯龙根宇宙怪兽，奥蒙德不敢去想如果发生意外会怎么样，那会是场可怕的灾难。

    奥蒙德在用餐时间去找艾利亚斯，他最近总是很紧张小星空龙的状态。

    蓝星少年搂著小星空龙低声耳语，问：“你感觉怎么样？”

    “你问我饿不饿吗？我觉得还好，但是我有闻到能源室的香味，真的好香好香，黑影号竟然用了顶级能源液！”艾利亚斯嘴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忍住！不可以让其他人发现你吃能源。”奥蒙德压低声音悄声说。

    “我知道，但是真的好香好香……”艾利亚斯捧著脸转圈圈，半晌肚子竟然发出咕噜噜的叫声，他馋得肚子都出声抗议了。

    奥蒙德拿他没办法，只得想法子安抚他。

    还好他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酒心巧克力。那是他在听艾利亚斯描述顶级能源液之后，经过糖果店下意识买的，特意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奥蒙德叮嘱他说：“含著，不要一下子吞下去。”

    艾利亚斯点头答应，接过巧克力，拨开巧克力的锡纸，将巧克力块放进嘴里。

    奥蒙德也拿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巧克力用料实在，味道不错。

    他含著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这样更馋了。”

    “反正你忍著，我和波比老师帮你想办法。”

    “好。”

    小星空龙将所有信任都交讬给奥蒙德，奥蒙德压力很大，但他清楚自己接下来每一步要做什么。

    习惯很可怕，奥蒙德以前只需要考虑自己，他做得任何决定也只会影响到自己，和艾利亚斯扯上关系，摆脱不了之后，他开始学习把自己和小怪兽放在一块思考，他学会同进同退，虽然他总是嫌艾利亚斯麻烦，但哪一天艾利亚斯不依赖他，他肯定不会习惯。

    奥蒙德不确定艾利亚斯还能忍耐多久，不管怎么做，越快让艾利亚斯和星空龙父母取得联系越好。

    ***

    用餐过后，艾利亚斯继续和战斗系的同学、学长姐一起锻炼，邦尼刚才说要去能源室不在，小雪行踪神秘，刚才一没注意她就消失了。

    奥蒙德再次回到舰桥，人工智能不用吃饭睡觉，兰斯洛特和波比老师还保持著对接的状态，只有机械蜘蛛和小白球自带的指示灯还一闪一闪蓝灯，看上去还在运转中，大概正与魅影谈话。

    趁四下无人，奥蒙德赶紧坐到控制台前，他之前就仔细观察过顶级舰船的控制台了，那比起自家的传奇号还要复杂多了，小型舰船和顶级舰船的控制台简直有云泥之别。

    虽然奥蒙德已经进入海伦大学学了一学期，课余时间也大多泡在海伦内网学习课外补充资料，也见过高级舰船的控制台，但是没有实际操作过，很多自定义操作模式都不懂。

    现在也没有多余时间让奥蒙德学习了，虽然不知道魅影是否成功被波比老师他们绊住，还是会注意到自己的行动，但他得尽快调整航向，往尼伯龙根星域去。

    快回想一下，兰斯洛特教过怎么手动操作舰船。

    先调整到自定义模式——

    萤幕出现大量需要调整的数值，有大半奥蒙德看不懂。

    小型舰船果然省略很多，奥蒙德勉强辨识，哪一个才是调整航向的选项？

    这一列没有，没有、没有、都没有，是这一个吗？不，这个术语，是指附近最近宜居星的座标……找到了！

    接下来调整xy值，得计算角度。

    奥蒙德心算从阿克琉斯星域前往尼博龙根星域的数值，虽然荷米斯夹在阿克琉斯和尼博龙根中间，但确实有捷径能更快达到尼博龙根，要调整数值应该是……

    奥蒙德手指在控制台上流畅地动作著，他切换选项，直接切换到调整航向角度数值的选项，但在奥蒙德准备按下暗键之前，原本干净空无一物的控制台萤幕，突然自动开启。

    魅影的影像出现在萤幕中，隔著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尊敬的客人，为何开启自定义模式？”

    糟了！

    他脑海中飞速旋转著各式理由，什么说法可以让魅影很快接受？突然动其他人的舰船控制台太突兀了，要是真的想练习操作，应该主动请魅影陪伴。还好数值还未键入，魅影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波比老师抓紧时机，立刻作出决断，放出预备的小病毒，并出声催促奥蒙德说：“快，马上调整，我和兰斯洛特为你掩护！”

    他干脆俐落地敲下键盘，调整好数值，按下确认键，随后离开控制台，动作行云流水，万分流畅自然。

    待会要是魅影再问，他就一口咬定他好奇想看看顶级舰船的自定义模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阿尔突然出声问。

    奥蒙德被吓了一跳，他完全没发现有人靠近！

    阿尔什么时候来的？他有看见刚才自己调整航向吗？不对，如果他有发现，就会问我：你在做什么？

    镇定，别自乱阵脚。

    奥蒙德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口，他装作轻松地耸肩，微微一笑说：“我在观察你的黑影号，控制台比我们学到的还要复杂。”

    阿尔说：“多了一些金族人惯用的模式，毕竟这是我家订做的船。”

    他似乎没有发现什么。

    奥蒙德飞快地瞥了眼控制台萤幕，虽然还停留在自定义画面，但看不出他曾经调整过航向数值。

    阿尔继续说：“你想尝试自定义操作？这很不容易，我们还没学到太深的舰船驾驶，指挥系的课没有那么深入。”

    奥蒙德问：“你应该有自己学过吧？阿尔，毕竟这是你的船。”

    “当然。”

    “你是怎么学的？星网上的公开课太多了，有时候我找不到真正有帮助的课程。”

    “我找家教，你想学吗？魅影可以教你。”阿尔呼唤黑影号人工智能说：“魅影？”

    奥蒙德非常紧张，不知道波比老师解决掉那个小病毒了没有？有没有擦掉所有更改的痕迹？包括刚才出现的小病毒。

    魅影的影像再次出现在控制台萤幕上，他态度没有异常，语气恭谨地说：“是的，有什么疑问都可以向我询问。”

    奥蒙德放心下来，捏了把冷汗，差点让阿尔发现，还好成功混过去了。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伸出一只手自然搁在阿尔的肩膀上，推著阿尔离开舰桥，“我想学，不过等回程再说吧。我们先讨论一下行程，到荷米斯我们可以同时挖矿和对战星盗吗？小雪学姐提供了几个适合练手的小星盗据点，你说的镍矿星在什么位置？”

    阿尔说：“我知道，小雪学姐提供的情报已经交给魅影，他会规划合理的行程。”

    奥蒙德胡扯说：“但我认为让所有成员知道我们的目标和方向很重要，指挥课虽然有教我们如果不让下属知道你行动目的，要怎么让对方甘愿配合，但是这次一起行动的是社团伙伴，不是下属。”

    阿尔赞同他的意见，“你说得有理，那要怎么说明？”

    “有魅影帮忙，我们的路线肯定没有问题，让魅影说一次，再换成自己的语言，和大家说明？刚好可以练习指挥语言艺术，你平常太少和同学交谈了，这对指挥课程学习很不利。”

    “嗯。”阿尔同意他的说法。

    “我们讨论过后，再和他们说吧！”

    “你是骑士团社长，你说了算。”

    “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比我懂得多，阿尔。”

    奥蒙德深愔不著痕迹捧人的技巧，而且阿尔确实是很厉害的学霸。

    两人愉快地聊了一阵，直到奥蒙德困得开始打哈欠，阿尔让他赶紧回房间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小星空龙不需要睡觉，但他已经习惯奥蒙德的蓝星人作息，他早已洗好澡躺趴在床上玩储存在身份钮扣里的单机游戏。

    奥蒙德终于回来了。

    艾利亚斯暂停游戏，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垫上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睡觉？路米叶已经跑来我这里躲了一个晚上，刚才回去房间睡觉。”

    难怪刚才阿尔会一个人出现在舰桥。按照常理，他应该和路米叶待在一起才是。

    奥蒙德说：“我在和阿尔聊天。”

    艾利亚斯问：“你们聊什么？”

    “问他一些星战指挥的事，你呢？今天和战斗系的人一起锻炼得怎么样？”

    “用现在的样子打不过津津学姐，她有八只手，每次和她打都绊手绊脚，还有三年级的岩一学长，他是岩族人，皮肤石化的种族天赋很烦，打到手指好痛！要是恢复原形，我一下就能把所有人压扁！他们才打不过我！”艾利亚斯精神奕奕地抱怨。

    奥蒙德说：“你不可以让他们发现你的原形。”

    “我知道，我只是说说……”他有些悻悻然，接著又打起精神说：“奥蒙德，外面的世界比书上还要精彩！当然《艾利亚斯与奥蒙德传奇》还是无人取代，但我很开心！大家一起玩真好！”说著说著他高兴地在床垫上蹦了两下。

    “嗯，你别在床上蹦蹦跳跳。”

    “奥蒙德，要是妈妈要我回家怎么办？我还想继续和大家一起玩。”

    “不是答应过你了吗？我和波比老师会帮你说服妈妈，告诉他上学很重要。”

    “奥蒙德你最好了！”艾利亚斯好想拥抱奥蒙德，不过奥蒙德退开了，他并不介意，继续说：“奥蒙德，我妈妈很漂亮，你一定没看过像她那样漂亮的星空龙，我跟妈妈一样姓深蓝，她的鳞片是深的接近黑夜的蓝，鳞片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就将钻石一样闪耀，比我的鳞片更坚韧好看。”

    艾利亚斯说到一半，突然紧张地问奥蒙德说：“你看到我妈妈，以后会不会只喜欢她，想当她的龙骑士？”

    “不会。”

    不是所有人都想被龙缠上，成为龙骑士。

    “那就好。”

    艾利亚斯不知道奥蒙德的想法，他得到答案，心中非常满足，因此格外乖巧，自动盖好被子躺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