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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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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他的床边,仔细的看着这个对于我来说不知道姓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身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男人,却知道他将是我要照顾的人。随后慢慢地蹲下身子,用手抚摩着他的脸。我喜欢这样的触感,有种强烈的温热感,也知道他在努力的呼吸,努力的生活着。“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请你尽快好起来,重新回到你的生活里。”我对他轻轻地说着,也听到病房里其他人在取悦我:“你是他的女朋友吧,看来这小伙子可真有福气啊,能交到你这个女朋友啊!”我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冲着他们笑了笑,这时护士走过来说要给他换氧气了,就把他脸上的氧气罩拿了下来:“病人已经稳定下来了,你可以帮他擦擦脸了,要想让他快好起来,就要配合我们的工作。”小护士的笑容很甜,让小冉再次觉得青春的无价,还是那时的年龄好啊,只是不知道自己那段最美好的时光,陪谁度过了。

    小冉找来温和的水把他脸上的疲惫洗掉后,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在哪里见过,再仔细的看过后,很肯定的意识到这个人一定在哪里见过的,可是她自己怎么想都不记得在何时何地见过他。

    “请病人家属来护士室拿走他的衣物和随身物品,并且主治医生有事情要交代。”小冉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跟着那个年轻的小护士出去了,她一直很不安的走在后面,在担心不晓得会有什么发生。

    来到护士室,看到屈伟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护士长把男人的衣服和钱夹交给她时,并让她确定,有没有少些东西。小冉连忙摇摇头,告诉她,就是这些,没有少。

    我打开那个男人的钱夹,看过之后,突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愣愣的呆在那里。如同置身于黑暗的陌生房间,找不到可以出去的门,哪怕是一扇窗户。衣服和钱夹都掉在地上,护士长想要帮我捡起来,可是屈伟让她先去给病人量体温。把他们打发走之后,走过来摇着我,问我怎么了为何不说话。但我还是一直这么站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把地上的钱夹拿在手里,看到了里面那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合影。

    “怎么会那么巧,不会的,一定是有人在想办法要害我,一定是莫莫,一定是她。”我不停的摇晃身体,屈伟起身把我搂在怀里,对我说:“小冉,你听我说,不要紧的,有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害怕的,有我在保护你。”我推开他“那你给我解释,这个即将我要照顾的男人,怎么会有和莫莫的合照,而且还一直放在钱夹里,说啊,你给我说啊!再说我也不用你来保护我,你不是我的谁。”因为我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一切,但没有人可以回答我,让我气急败坏的对他嚷,而自己却一时不知所措的坐在地板上。

    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都被寂静侵蚀着,让我快要窒息,我清楚的听着自己的心跳因为刚才的恐慌而胡乱的跳着。我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在上学时,莫莫跟我提到过,说是他的男朋友,一直生活在青岛。对了,莫莫本身就是青岛人啊!我赶忙从地上坐起来,从屈伟手中,抢过那个钱夹“他一定带着身份证的,我要赶紧看看,是不是像我所说的”屈伟看到我这样,像是没有魂灵一样,打断了我的话:“小冉,你在说什么啊?不要这样好不好,跟我讲清楚啊!你现在,有种病态,让人都开始畏惧你了。”听到他的话,我马上回过头对他吼了起来,面对这个我最深爱的人:“你凭什么说我,难道你还不知道莫莫害我有多惨吗?她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现在又在我身边安排这么一个人,她是为什么啊,我们以前是多么好的啊!屈伟,你说啊,是为什么啊!”我说完这些话,又忘记了自己不要在他面前哭泣,原来,忘记比记得更难忘记。

    他看到我又蹲在地上哭泣,也蹲下来在我背后抱着我,这种似曾相识的感动,我怕我又要忘乎所以了,因为他这种拥抱的方式,我又以为是某种暗示“屈伟,请你不要这样,我们现在正在走两条路,互不打扰,我希望我们以后就这样才最好。你有你的而我也已经有我的了。”我推开他,准备去病房看那个一起和莫莫留影的,不知道是敌是友的男人。

    “小冉,你先别走,我有事情忘了告诉你。”

    “什么?”

    “昨天晚上莫莫也出去了,本身我没有问她去做什么,但她告诉一定要我等她回来。后来,她回来后,显然喝酒了还很不高兴的样子对我说为什么不能对她好点,还说为了我放弃了好多本属于她的东西,也许和这个男人有关吧”

    “那你就听她的话了吧,相信她了吧,也心软了吧。也是的,一个人那么的爱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爱她呢。”

    “你看你又说了气话,我一直都没有理会过她啊!”

    “那你还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我。”

    “不是的,我们之间有些没有讲清楚的事啊!再说是你先走的啊,我怎么抓你都不会回来的啊!也许是你走的太远了。”

    “好了,我不想再听这些了,你还是对莫莫好些吧,我可不想再让她来害我了,也许这次就是她找人安排的呢!对,这次肯定是,那个司机和这个男人”

    “你不要再说了,你现在有情绪,等你平静点再找你谈吧。”

    “什么是我闹情绪啊,你忘了她是如何找人来挟持我,她是如何骗我的了,我现在不想再提她。哼,没过多久就这么向着她了,看来真是我该让位了。一切都是我活该。我也不想和你说了,我要走了,你去忙吧,屈伟医师。”

    “小冉,我想你那天看到我和莫莫做的事情,也许是我的错,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说啊,为什么说不出呢?”

    “因为她威胁我,说你要是再和我一起,她还会变本加厉的找你麻烦。而且她还掌控我一些秘密。”

    “是吗?看来她是那么的爱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也许我会成全她。我不是怕她来找我麻烦,只不想让我的朋友,爱一个人爱的那么伤,像我一样。”

    “你还当她是朋友,在我们好的时候,她就总想害你了知道不知道啊!”

    “害我,那我也乐意啊,她为什么会害我,还不是因为你。别再说了,我要走了。”

    我重重的摔门而出,他追过来对我说要想办法把住院费交了,要是有困难可以找他来帮忙,而我只是侧过脸来告诉他:我有能力承担。

    回到那个病房,看着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属于别人的男人,我想要是在以前我是喜欢这样一张脸的。也许就是他和莫莫有关系,或是说我已经没有爱的能力,我对于他完全没有感觉。即便我很寂寞。

    看着同病房别人的柜子上,差不多都摆满了鲜花和水果,而他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就在护士长催我去交费的时候,我顺便想了想决定要给他买些东西,因为他现在是在我身边唯一的人,哪怕是毫无相干的人。

    这条走廊其实并不算长,但我想我是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收费处,到了那里我知道我没有办法给那个人交住院费,想了很久,决定请月宁帮我的忙。

    我约他在院方的餐厅里见面,他来的时候,已是晚饭的时间。我在里面找到一个安静的靠有玻璃窗的位置坐下,看着餐厅里热闹的景象,小冉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月宁看到我的时候,还好没让我等太久,因为太多人都说过,不敢自己一个人去餐厅吃饭,好象寂寞是可耻的。我们面对面的坐着,起初并没有说什么,互相寒暄一阵子后,又开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象离开过的人再见面,曾经熟识的感情也已经再回不来。

    “月宁,我现在需要一大笔的钱,需要你的帮助,因为我没办法了也不知道能向谁开口。”我忘记了我们已经是离开的人,说出这些话,觉得自己有些肆无忌惮。月宁有意转开话题“这里好象是屈伟工作的医院吧,”他环视了一下子接着说:“是不是他生病了,还是怎么样”他喝了一口我为他点的奶茶,看着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我脸上的惶恐不安,就像我身体上的伤,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的一览无余。

    我看着他穿着我送给他的衣服,让我感觉那么舒服,一点点的不舍慢慢的侵蚀我巨大的空洞,让我停滞不前的思绪在我心里翻涌。小冉抬起头看着他的眼,对他说,如果自己还在他的身边会是怎样,而他只是笑而不答。或许小冉知道,不管他回答什么都只是对她的伤害,然而自己也不想再作茧自缚,就从他手里拿到她需要的钱后,准备离开,并对他说以后会有钱还给他,请他放心。

    “小冉。”

    “什么?”

    “我想你会幸福的。并一直会祝愿你的。”

    “但愿如你所说的,谢谢。再见。”

    “也许只是我们生不逢时吧。再见。”

    月宁的几句话,让我感到如释重负,我们各自放彼此离开,简短的相聚让自己都明白了一些你所谓真挚追寻的。推开餐厅的门,他走先,我在后面看他的背影,渐渐离自己远去,也许还是会有什么感受深刻的让我记得,但我也很明确的知道,我们不再会有什么关联。或许就是再见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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