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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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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你我邂逅,于初夏时节。是季节的赠予,也是季节的咒语。相遇,相识,相知,到别离,究竟需要多远的距离?

    许多的时段里,你总在沉默。是的,沉默,这是又一个令人迷惑的姿态,令人忍不住滋生出探询与不舍。如果你能放声大笑,抑或滔滔不绝,我一定会早早地离你而去。比如你,可以说一些轻佻的情话,做一些轻佻的动作,赋几首轻佻的诗句,将一些名家名言改头换面来装饰你的优雅。那么,我更能决然地远离你,在心里暗暗偷笑几声,默然地与你告别,断然离去。

    而你,却没有。你沉默在余音缭绕的季节大厅里,独自沉默着,无言地凝望那杯冒着热气的不知名的咖啡。其时,我坐在大厅的角落里,注视着你,一直注视着。你的目光偶然掠过我的头顶,我立即低下了头,假装翻着一本无字的书。据说那书本来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然而在我的视野里却是一片空白。你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投放到深邃的远处。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我的头顶能长出一朵花,抑或长出难看而奇怪的犄角,长出能让你的视线停留片刻的理由。

    2

    一枝玫瑰,红红的淡淡的,带着露珠带着春天里的羞涩与鲜艳,恰似我们初相识时我云霞般灿烂而光泽的脸。我云霞般的灿烂是因你而生吗?盛夏时节我醉在你的声音里,我已不记得了,不记得走近你的历程,不记得怎样在你的声音里将自己彻底拍卖甚至根本就不问一问行情。无法解释自己,无法推论自己,为什么会在顷刻之间决定把自己的心交付给你,那么简单,那么彻底,忘却了应有的礼节与仪式。

    一枝玫瑰,这样出现在我的视野,在黑眼睛的视野里跳跃着,一如灿烂的云霞,鲜艳无比。是的,是真的,很鲜艳很鲜艳,鲜艳得让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去描述它,去定义它。鲜艳这个词我几乎不用,因为我一贯不喜欢人云亦云,但凡能够找到一个与众不同的词,我就绝不会如此地重复着别人用得如此泛滥的词。不敢设想,玫瑰在我眼中的灿烂是否就是我在你眼中的灿烂。你没有说过,只是回报给我以笑脸。你那从容淡定的笑容,是迷人的笑容,我在这笑容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塌实与安宁。想抓住这笑,想陪伴这笑,想让这笑照亮我孤单的前尘后世。

    一枝玫瑰,其实并没有真正出现过,它只是出现在你的词汇里,当这个词从你的指尖跳出来,瞬间便灿烂了我的视野。词汇是世界上最能迷惑人蒙蔽人的精灵,是能够毁灭美好毁灭希望的魔鬼,只要它出现就会有无数的灵魂跟着出窍,继而游荡于广阔无垠的时空,找不到心灵之家的方向。我,就是这样轻易地在这个词里将自己出走的。

    3

    我在角落里醒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去。怅茫环顾,我的眼睛里闪着苦涩的泪花。我责怪自己,为何不斗胆上前向你问候,一如我对许多陌生人的问候,一如我与无数陌生人成为熟人甚至朋友一般的问候。是的,我应该主动上前问候的,那么至少,我可以收获一个微笑,一声问候,即便是不屑,鄙夷,,我也会很快乐。

    第二次,第三次,

    多少次了?不记得了。你是怎样对我微笑的?怎样将一片温暖的青光洒落在我身上的?也不记得了。玫瑰,就在那一刻走进了我的眼睛的。你将他轻轻地捧在手里,凑近,闭上眼睛,独嗅着她的芬芳。睁开眼睛,你的目光又一次越过我的头顶而投放到深邃的远处。这一次似乎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你的目光到达我头顶的时候,它违背了你的初衷而作了片刻停留,分给我半秒钟的扫描。好像一大片的光亮倾泻在我身上,那是极其短暂的停留,短暂得如鸟的飞掠,甚至我快速调动自己的笑容都没能来得及问候你的目光。

    你对我笑了吗?你在笑里用那枝玫瑰做了一个赠予的动作了吗?怎么我的脑海里从此便有了这样的图像?

    那个角落,我以后又去了很多很多次。独坐在那里,翻阅那本写着密密麻麻字的无字书。一遍遍演绎着我无法确定的宁静的笑容,你优雅的动作,以及那枝不曾真正出现过的玫瑰。

    4

    你的影子好长好长,我走了很久很久。我已累了,我已倦了,可我仍然不能找到哪里才是离别的尽头。路上,有你有我,隔断的时空两极,唯有我独自沉醉。此时,你在哪里?可否知道我仍在为你心碎?梧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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