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到脑后，吃饱喝足，直到回家，她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忐忑了一晚上，她也没想出来怎么这么容易就刷够叶一弦的好感了，到了约定的时间，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戴斯海湾，林中戚都被她吓了一跳。

    “哇……你这是纵欲过度了？”

    纵你妹的欲！苏绮晶气的抡起包要砸他，林中戚虚晃一下躲过去，然后笑呵呵道：“开玩笑嘛，状态不好就回去歇着，又不是特别重要的客人。”

    苏绮晶听到，微微眯起眼睛，“林中戚。”

    “恩？”

    “你怎么知道今天我要见谁。”

    ……一时说漏嘴了。

    苏绮晶温柔弯唇，“你打探我的行踪？还是，派了个间谍在我身边？”

    林中戚小心脏一颤，连忙僵笑着解释，“没有没有，昨天你和叶一弦的话恰好被侍应生听到了，侍应生又恰好告诉了张经理，张经理说的时候，又恰好让我听到了，真的，都是巧合。”

    苏绮晶笑容不减，他只能感觉到阴森的寒意，林中戚扛不住，只能求饶，“我只是跟张经理说，以后你要过来，就让他通知我一声，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打探你的行踪，更不会派间谍了，我哪儿敢啊，我错了……我现在就去告诉张经理，让他以后别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林中戚站起来就要走，苏绮晶无奈，只好把他拉回来，“算了，这次饶过你，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打探我的行踪，”

    不等她说完，林中戚举起一只手，“就让我这辈子都交不到女朋友！”

    苏绮晶一愣，然后笑了一声，“行，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上帝不惩罚你，我就代他老人家惩罚你。”

    说着，苏绮晶的眼神向下面一扫，想起金屿现在的状态，林中戚顿觉蛋疼，他呵呵笑了几声，“那什么，我上楼去了，有事叫我。”说完，他就果断转身，跑得干脆利落。

    苏绮晶心情放松下来，她抿唇笑着，叶一弦突然从她身后走过来，苏绮晶心下一抖，她把酒杯放下，愣愣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其实从她质问林中戚的时候就来了。

    等他坐下，苏绮晶把菜单推到他面前，干笑道：“你先点，你对这个地方更熟悉。”

    叶一弦没动，菜单碰到他的手，他把手移到一边，皱眉看着苏绮晶，“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未来会逼得她自杀的人，她能不怕吗……

    叶一弦奇怪的问，“就算我和以前的身份不一样了，我还是我，还是你记忆里的人，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怕我？”

    苏绮晶在心中默默回答，不，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你黑化了……

    叶一弦还在等她的回答，斟酌半天，她才僵硬的开口，“我不是怕，只是，只是……”

    她想不出形容词，叶一弦便替她说：“只是无法面对陡然发生变化的我，无法面对和你身份持平的我，对不对？”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他们看见他的时候，总会肢体僵硬、眼神飘忽，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当年被他们蔑视、欺辱过的人，后来有一天，会变成高高在上的叶家公子。

    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境，他就认为苏绮晶和他们是一样的，但潜意识里，他还是想亲耳听到苏绮晶自己的说法，也许是他想错了，也许是他以偏概全了，苏绮晶总是打破他既有的认知，这一次，他希望还是如此。

    果不其然，苏绮晶听到他说的话，立刻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我是无法面对你，但绝对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才不在乎身份这种东西！我没法面对你，是因为我没法面对过去的自己，过去的我太坏了，坏到现在的我根本没法接受，就算你身份没有变化，我还是会找到你、补偿你的，你说得对，我是怕你，但我是怕你不接受我的道歉和补偿，我怕沉重的负罪感会永远缠绕在我身上，仅此而已！”

    虽然她把跟剧情有关的真相都隐藏起来了，但这段话是她的心理话，每句话都真真实实，苏绮晶身体前倾，似乎很想让他相信自己，叶一弦对上她急切的视线，静默之后，他垂下眸子，拿过菜单，无声的翻了几页，没得到回应，苏绮晶只好挫败的靠回后面，倏然，她听到叶一弦淡淡的声音。

    “我接受。”

    苏绮晶愣愣抬头，叶一弦眼神落在菜单上，话却是对她说的，“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不用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