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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草棚外, 像是一头野熊,它盯着草棚里胶吻着的两个人, 发出嗷嗷的嘶鸣声, 这叫声将草棚篝火旁的雪泠霄和顾芳樽从潋滟春梦中惊醒,二人怔然仰望向草棚外那庞然大物, 一时吓得呆住了。

    雪泠霄慌忙摸出随身携带的弯刀,顾芳樽迅速地捡起篝火里的一根火把,二人搀扶着急急起身, 警觉地朝草棚门口的“大野熊”作出进攻防备的姿势。

    顾芳樽挡在雪泠霄身前,抡着火把朝“大野熊”走去, 那“大野熊”好似初次在夜间看见如此明亮的火光,竟吓得抬起双臂遮住了脸,顾芳樽趁机一木棍狠力打昏了它, 只听咚地一声巨响,“大野熊”倒在了草棚门外。

    雪泠霄拿着刀走上前,欲趁“大野熊”昏厥之际, 一刀杀了它, 却在靠近它时, 借着篝火的火光看清了他的模样,这并不是野熊,而是一个野人,他穿着一身熊皮,满头蓬乱的黑发,满脸乌黑卷曲杂乱的络腮胡,一对浓密的剑眉,双目紧闭,眼窝略深,满脸的胡子遮盖住了他的嘴唇,雪泠霄拿着弯刀对着野人的额头,却并未打算将他杀死,只是对着身旁正欲用木棍继续打“野熊”的顾芳樽轻声说道:“芳樽!他并非野兽,他好像是个人!”

    顾芳樽适才放松紧绷的神经,蹲下来仔细看那倒在地上的野人,拨弄了一下他脸上的胡须和毛发,低声说:“还真是人,不过看模样,应该是野人,也不知他醒来是否会攻击我们,我先将他的手脚捆起来,再将他叫醒,问问他这里到底是何处。”

    雪泠霄点了点头,二人齐心用附近的青草搓了草绳,用草绳将那野人绑在草棚旁的那株古树下。

    顾芳樽想到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人打昏死了过去,心中愧疚,客气地对着那野人呼道:“这位大哥,你醒醒......”

    可顾芳樽太温柔太客气,那野人好似并未听见,继续昏睡,顾芳樽根本叫不醒他......

    “喂!醒醒!”雪泠霄大声呼道,从外面掬来清水,直接将水泼在那野人脸上。

    那野人虎躯一怔,果然就醒了过来,顾芳樽笑着看着雪泠霄说:“还是你有办法......”

    那野人见自己被绑在了树下,一边惊恐地挣扎,一边发出一连串充满恐惧的怪叫声。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告诉我们,你是何人?这里是何处?”顾芳樽举着火把,附身望着野人轻声问道。

    野人只是不住地摇头,嗯嗯啊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将他那一对本就又圆又大的眼睛瞪得愈发地大又圆,模样傻得让人不忍心生怜悯。

    “还真是野人,竟不会说话。你莫害怕,我们不是故意打你故意抓你的,你走吧。”雪泠霄解开了野人身上的草绳,低声叹道。

    “就这样放他走?他还未告诉我们如何走出这片丛林呢!”顾芳樽拦住了那野人,转头望着雪泠霄。

    “你看他那模样,傻得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若他能走出这片丛林,又怎会沦落成这副狼狈模样?我们已经吓坏了他了,放了他吧。”雪泠霄冷静地回道。

    “好吧,听你的。”顾芳樽退到一边,给那野人让路。野人瞪着眼睛看了看顾芳樽,又看了看月色下一身红嫁衣的雪泠霄,转身走进了丛林里。

    一场虚惊后,二人又回到了草棚里歇息,静坐在篝火旁,雪泠霄又回味起草棚里的那一阵痴缠拥吻,不觉又脸红了起来,顾芳樽侧脸看见了雪泠霄脸上的绯红,心底暗笑:“未想到泠霄失忆后竟会露出这番娇羞模样,与往日那个冷艳孤傲的她甚是不同......”

    可顾芳樽又怎晓得女儿家皆有这娇羞惹人怜的一面,只是雪泠霄平日一直在武装自己,此时的她卸下所有防备,才会显得这般温柔可人。

    “睡吧,我守着你。”顾芳樽看着雪泠霄,柔声说道。

    雪泠霄本想拒绝,可想起自己此时“失忆了”,又乖顺地躺在了篝火旁,侧身望着顾芳樽,半天不闭眼,也不说话,心里黯然叹道:“若是真失忆了,若是一辈子都想不起自己是谁,若是一辈子都走不出这片林子,该多好......”

    “怎么了?又在看我......”顾芳樽望着雪泠霄轻声问道。

    “地上凉,我要你......”雪泠霄话还未说完,顾芳樽就慌忙低下头。

    顾芳樽不敢直视雪泠霄,只是心里叹道:“要我作甚?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能自持些许么?你可知,我时时刻刻都在克制自己......”

    “我要你抱着我睡......”雪泠霄刚把话说完,顾芳樽又猛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走到雪泠霄身旁,一声不吭地躺在了她身侧,轻轻地抱住了她。

    雪泠霄侧过身望着顾芳樽,顾芳樽盯着她一双秋水漪漪的眸子,又痴看了一眼她的唇,克制地强咽下口水,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雪泠霄,只是故作平静地轻声对她说:“睡吧。”

    “嗯。”雪泠霄乖乖闭眼。二人就这样在篝火旁和衣相拥而卧至天明。

    清晨,顾芳樽从雪泠霄身旁醒来,尚在睡梦中的雪泠霄温软地躺在他胸口,他不觉又心跳加速,忽地发觉自己的“二弟”正“虎视眈眈”地对着雪泠霄,他咬了咬牙瞪了一眼“二弟”,心里骂道:“不能这样对她!怎样也要先十里红妆娶了她,再......”

    奈何“二弟”的头抬得更高,根本不听顾芳樽的劝......顾芳樽恼羞得走出了草棚,站在草棚外沐浴着山林里的晨光,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待到雪泠霄睡醒,顾芳樽拉着她到林子里采了野果吃,吃饱后开始割青草,趁着正午的太阳,将青草晒干,傍晚时将晒干的青草垫在草棚里,将厚实清香的干草铺成了草床,这样雪泠霄夜里睡觉就不会觉得凉了。只是顾芳樽哪里晓得雪泠霄不是真的耐不住地上的凉意才要顾芳樽抱她睡,傍晚二人抓了野兔烤熟吃,入了夜后,雪泠霄躺在清香扑鼻的草床上又不老实了......

    “怎么了?又望着我......”顾芳樽坐在篝火旁望着正在痴看他的雪泠霄,轻声问道。

    “若我们走不出这片林子怎么办?”雪泠霄慵软地侧卧着,看着顾芳樽问道。

    “别担心,等我伤痊愈,我一定带你走出去。”顾芳樽即刻回道,心里想着,还好不是又要他抱她睡。

    “芳樽......”可这女子还真是不知羞了......

    “嗯?!”顾芳樽瞪大眼睛看着雪泠霄,听着她温柔轻婉的声音,心里的春水快要被她激起狂潮。

    “我想要你抱......”雪泠霄没羞没臊地说道。

    “还冷吗?”顾芳樽一动不动地坐在篝火旁。

    “不冷,可是还是想要抱,不知为何,你抱着我睡,我感觉特别安心,从小到大,我从未睡得有昨夜那般安稳过。”雪泠霄说出了心里话。

    顾芳樽爱怜地望着雪泠霄,暗叹:“是摔着脑袋摔傻了么?我忍得住一次两次,可不能保证次次忍住啊!我虽‘未触云雨之事’,可我以前听军营里的将士聊起过啊,我可什么都懂啊!你当真当我是一个禁欲的呆子么?你可知我爱你爱得痴,时时刻刻想着将你‘吃干抹净’?!”

    顾芳樽躺在了草棚门口,面对着篝火,背对着雪泠霄低声说:“你夜里睡着时很是闹腾,经常碰到我胸口的箭伤,你既然不冷,就自己睡吧。我乏了,不陪你说话了,先睡了。”

    雪泠霄知道自己走出这片林子后又将踏上复仇之路,那时候又将会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此时她就想放纵一回,她从草床上爬起,走到顾芳樽身旁,睡在了他身侧,靠在他手臂上轻声说:“我会小心的,不会再碰到你的伤......”

    顾芳樽闭上了眼,无奈笑了笑,轻声说:“睡吧......”

    就那样轻轻抱着,雪泠霄很快入睡了,顾芳樽委实是一个能让她完全放下防备的男子,她睡得很沉很深,仿佛十几年都未曾睡得这般香甜过。

    可顾芳樽却睡不着了,他身体里有火在烧,烧得他浑身滚烫,可他还是强忍欲.火挨到了天明,心里直叹:“待我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了你,看我如何宠溺你!”

    天亮后,雪泠霄见顾芳樽正睡得酣,便先出去打猎了,她追着一头麋鹿到了林子深处,林子太大,她未追到那只麋鹿,自己倒是失了方向。

    晌午时,顾芳樽还未等到雪泠霄,着急地走进林子寻她,可是茂盛广阔的丛林里,要寻一个人,谈何容易......

    雪泠霄坐在一处山石上,无奈叹道:“这林子这般大,还未跑多远,我竟迷路了!日后要想走出这片林子,岂不更难!”

    忽然,一高大的黑影出现在离雪泠霄不远的那株大树后,雪泠霄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她前夜放走的野人,只见他肩上扛着一只麋鹿,臂弯里抱着数个野果,眼神纯澈,正朝雪泠霄一步步走来。

    “是你啊!你肩上扛的这只麋鹿可是我方才追丢的那只?”雪泠霄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野人笑着问道。

    “唔!”野人吱呜了一声,点头应道,将臂弯里的野果捧到了雪泠霄眼前,示意让她吃他摘的果子。

    雪泠霄认得那野果,晓得那果子能吃,却故意问他:“这果子能吃么?”

    “嗯嗯嗯!”野人忙点头,拿起臂弯里的野果塞进了嘴里,一口吃掉整个野果,连果核也不吐,雪泠霄这才看见他茂密胡须下的那张嘴,这野人的嘴也不是很大,牙齿也没有雪泠霄想象得那么黑。

    “你竟能听得懂人话!看来只要我认真教你,你不难学会说话。”雪泠霄笑着说道,欣然从野人的臂弯里拿了一只野果,轻咬了一口,果肉委实清脆香甜。

    野人见雪泠霄肯吃自己摘的野果,开怀地傻笑了起来,雪泠霄抬头看了看日头,想来自己出来这般久,顾芳樽定会着急,她仰望着野人问:“我在这林子里失了方向,你能带我找到我住的那间草棚吗?”

    “嗯!”野人忙点头,转身给雪泠霄带路。

    两人边走边吃野果,雪泠霄在路上问野人是否有名字,野人直摇头,她想了想,问他:“芳草萋萋,南风拂面,要不叫你阿南?你可喜欢这名字?”

    阿南笑着猛点头,他看雪泠霄时,满眼闪着星光,虽是如动物般在这林子里生活了二十余年,可阿南有着人性中的爱恨贪嗔痴,他恨林子里的野狼,爱贪吃野果,看见狼就会发怒,因为幼时在林子里被狼咬伤过。他喜欢熊,因为他是被一只母熊养大的,只是后来母熊老死了,他日日守着母熊的尸体,直到母熊尸体腐化,最后他剥下了母熊的熊皮穿在身上,一穿就是十余年,炎夏再热,他也不肯脱下那身熊皮,他总觉得穿着熊皮就是在背着养育了它的熊母......

    “阿南,我教你说话吧,你跟着我,看我的嘴型,我,叫,阿,南......”雪泠霄放慢语速,张开嘴一字一字一遍一遍教着阿南。

    “我......叫......阿......南......”阿南终于学会说话了,笑得眼角渗出了泪。

    “阿南,我叫雪泠霄。”教会了阿南开口说话,雪泠霄甚是高兴,将自己的名字也告诉给了他。

    “雪!泠~霄~”阿南眼角含泪,第一次叫出了雪泠霄的名字。

    “嗯,阿南真聪敏!”雪泠霄开心地笑了起来。

    “给~你~”阿南递给雪泠霄一颗野果。

    “多谢阿南。”雪泠霄放慢语速说道。

    “多谢泠霄!”阿南立即学会,诚挚地望着雪泠霄说道。

    二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走到了草棚附近,顾芳樽远远看着雪泠霄与野人走在一起,奔至他们身前,一把将雪泠霄拉到跟前,训道:“他是野人,你不怕他吃了你么?”

    “他不是野人,他有名字了,他叫阿南。我迷路了,是阿南带我回来的。”雪泠霄解释道,说完转头朝身后的阿南笑了笑。

    顾芳樽见雪泠霄对着阿南笑,心里有些不痛快,对雪泠霄说:“你失忆后委实变得单纯许多,他是个来路不明的野人,你怎能轻易相信他?”

    阿南会看脸色,见顾芳樽不喜欢他,他便将臂弯里的野果和肩上的鹿一并放在了地上,不舍地看了看雪泠霄,转身便往林子里走。

    “阿南!回来!”雪泠霄看出顾芳樽吃醋了,可她只是可怜阿南,觉得他明明是个人,却过着野兽般的生活,七尺男儿竟不会说话,连自己姓谁名谁都不知,她寻思着他对这片丛林熟悉,指不定哪天还能帮他们走出去。

    阿南应声转身走了回来,眼睛直痴看着雪泠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芳樽看着阿南痴望雪泠霄的眼神就辨出他喜欢雪泠霄,顾芳樽心里有些烦躁,刚刚离开草原离开拓延那个大情敌,这会儿作甚又冒出一个野人来!顾芳樽担心失忆后的雪泠霄太过单纯太过善良,会被这阿南抢走,可他又不好意思再恶意驱赶阿南,那样显得他很是没有风度......

    夜里他们三人在篝火上烤着鹿肉,阿南第一次吃烤熟的鹿肉,差点被烫破了嘴皮,雪泠霄见他满嘴满脸都是胡须,吃起东西时很是邋遢,就拿出她随身携带的弯刀,欲给阿南剃掉脸上的络腮胡。

    阿南看着闪着寒光的弯刀,吓得怔然瞪大着眼睛,可他好似格外相信雪泠霄,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让雪泠霄用那锋利的弯刀给他剃掉脸上的胡须。

    片刻后,阿南脸上的胡须被剃干净了,整个人忽然显得精神许多,顾芳樽看着阿南的脸,忽而觉得他不再像野人,五官竟还甚是俊朗,阿南嘴角微微上扬,笑着看着顾芳樽,这让顾芳樽心底莫明有种亲切感。顾芳樽终于不那么抵触阿南了......

    深夜时,阿南吃饱喝足,睡在了草棚外的篝火旁。雪泠霄看着顾芳樽商议道:“阿南熟悉这片树林,日后也许能带我们走出去。到时候我们问问他,看他可愿意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毕竟他是人,他应该活得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才好。”

    顾芳樽虽也同样心疼阿南,他觉得阿南的身世跟自己很像,他觉得阿南比他更可怜,他自幼有师父有悬清寺的师兄弟陪着他,可阿南却是像个野兽一样在这林子里生活数年,竟也没名字,竟才学会说话。

    顾芳樽看了看地上熟睡的阿南,藏着醋意,轻声回道:“我晓得你的好意,只是阿南虽刚学会说话,可他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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