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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一夜后,缘修不但有了姓名,还立了军功,得到了柳将军的赏识,他在烽火台也算是有了出头之日。

    只是如今的顾芳樽也“无师自通”,学会了撒谎,他回到烽火台后,并未告诉柳将军他们,他是获得了草原上赫赫有名的霄夫人相助才有幸带着草药回归。顾芳樽自觉得自己的身手和骑马术都远不及雪泠霄,因此暗下苦功,每日勤练武艺,还跟着柳将军学骑马射箭。

    “怎么去一趟草原就忽然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一日傍晚,练习完骑马射箭后,柳将军与顾芳樽坐在夕阳里喝酒闲聊。

    “一时兴起,顾,可以意为回味,芳樽意为盛满美酒的酒杯,顾芳樽,即为回味满杯的美酒。不知为何,我自从第一次喝酒后,就爱上了酒的味道。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顾芳樽叹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有心上人了?”柳将军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深意,笑着看着顾芳樽问道。

    顾芳樽看了看柳将军的眼睛,摇头叹道:“可惜我们不可能有结果。”说完,他起身牵着马,朝军营走去。

    “不可能?你才十七岁,有什么不可能的?!难不成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娘子了?”柳将军走到顾芳樽身旁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顾芳樽只是惆怅地叹气摇头,并未回答。

    “不是吧?你该不会真看上了别人家的小娘子了吧?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好这一口!”柳将军越发觉得有意思,拉住了顾芳樽不依不饶地问道。

    顾芳樽无奈地顿住脚步,看着柳将军叹道:“哎,将军莫要再取笑我了,我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已婚配。”

    “啊?这就有意思了,那我问你,如果她已经婚配呢?你怎么办?能放下她吗?”柳将军继续追问。

    顾芳樽昂头看天,眼睛的余光瞥见了烽火台上有兵士在挥军旗,紧接着传来号角声,疑似有敌情,他与柳将军一前一后连忙上马朝烽火台赶去。

    “胡蛮子又皮痒了!”柳将军猜到很可能又是那些胡人蛮人来犯,边策马急奔,边大骂道。

    “这次让我打头阵!”顾芳樽请求道,策马追上了柳将军。

    “你?你是军医,并无必要打头阵。”柳将军委婉地拒绝道,顾芳樽只学习了几个月的搏斗和马上功夫,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实战经验,让他打头阵,无疑是让他去送死,他可是军中唯一的军医。

    “所有的新兵都上过头阵了,唯独我一直躲在后面,我不想被人当成贪生怕死之辈。将军就让我打头阵吧!”顾芳樽急切地请求道,他太渴望成长,渴望变成一个驰骋沙场的大英雄,渴望他日真有机会能在战场上与雪泠霄过招,然后将她擒在身下,看她仰望他惧怕他的神情。

    “此事再议。”赶到烽火台的时候,柳将军发现情况不对劲,好像并不是胡人来犯,将士被集结在操练场,朝廷的人站在指挥台上等着柳将军接旨,军中气氛异常严肃,柳将军下马朝指挥台奔去,跪地准备着接旨,心里估摸着难道是中原内乱了?!

    “我们寻到她时,她还是好好的,只是脸上的伤一直在流血,我们请了大夫给她止血上药之后,她就卧床休息了,待我熬好了药来叫她起来喝药时,却发现她已经去了......”已逝女子的相公怀抱着女婴哭诉道。

    “有再请大夫查看过死因吗?”顾芳樽心生怜悯,继续追问道。

    “看过了,大夫说是忽然气血衰竭而死。另一个医婆说是之前魂已经丢了,一睡着就不会醒了。”那小相公悲泣着回道。

    顾芳樽安抚了这一家人的情绪后就匆匆回到了军营,处理完被妖人杀死的将士的后事以后,天已大亮,顾芳樽在军营的监牢里找到了雁青,他正拿着刀给被挂在木架上的妖人“剥皮”。

    “说!你们的巢穴在哪里?一共还有多少人?”雁青拿刀对着那人的眼珠子,高声逼问道。

    那妖人狼头脸上满是血迹,身上也早已血迹斑斑,看来雁青带他回来后就一直在对他用刑,只是这人好似哑巴一般,除了嚎叫便再无一个完整的字从他嘴中吐出。

    “他好似根本不会说话,你再这样继续折磨他,恐怕他会死在这儿。”顾芳樽走上前对雁青劝道。

    “他死活不肯说话,我杀了他也罢,我想将他身上的皮剥下来,看看他这身皮囊下到底是人还是狼,我想从他的头开始剥皮。”雁青一边冷声回道,一边拿着锋利的尖刀刺破那妖人狼眼旁的皮肤,刀刺穿了皮囊,刺进了他的眼珠子里,那妖人疼得发狂,发出阵阵鬼哭狼嚎。

    顾芳樽实在看不下去,虽然这妖人杀了十几个军中的将士,但是雁青这般生生折磨他,顾芳樽觉得实在太残忍。可雁青倒是觉得只有这般将这妖人千刀万剐才能解气。

    忽然,雁青注意到这妖人有两层脸皮,里面一层是人脸的脸皮,外面一层是狼皮,两层皮之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色小蠕虫,他手里的刀刺破了那两层皮之后,血色的蠕虫便随着鲜血一同流淌到了刀柄上,看起来委实恶心。

    “这他娘到底是什么怪物?!”雁青极度厌嫌地骂道,他终于忍受不住眼前这个妖人满脸蠕动的血虫子,扔了手中的刀,扯了块布使劲擦手。

    顾芳樽仔细地观察了一遍这妖人,想起在庙里的时候,师父曾经跟他讲过的关于尸蛊虫的故事,他忙将雁青拉到身旁,看了看他的双手,慌张地问道:“可有让那血虫子咬到你?!”

    “没有!太恶心了!哪能让那东西脏了我的手?虽然我的手并不干净......”雁青傲然回道,他注意到了顾芳樽紧张的神色,也知道他懂医理,心里清楚这妖人来历不简单。

    “来人,去山间采挖一些石灰石,将石灰石敲碎倒进水里,再将石灰水提到这里来,没有命令,闲杂人不要进入这里,这些虫子有毒,千万别被虫子咬到。”顾芳樽对身后的将士命令道。

    “看来你知道这怪物的来历,说来我听听。”雁青好奇地看着顾芳樽。

    “这是民间流传已久的尸蛊虫,是邪术,但并非鬼神之邪,而是利用各种蛊毒炼制的尸蛊,凡是中了此种蛊毒的人就会逐渐失去意识,变成养蛊人的傀儡,我听师父说过,这种蛊毒是万蛊之首,没有解药。我建议你即刻放把火烧了这妖人,小心他将这蛊毒传给了其他人。”顾芳樽严肃地回道。

    雁青听完这番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觉有些后怕,他思索了片刻,又顾虑地叹道:“可是若烧死他,我们的线索就断了,城中可不止他这一个怪物,若不赶紧找到他们的巢穴,听你这说法,那将来城中可是要出大事!这东西比瘟疫还可怖!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丢婴孩了!”

    “此蛊虽毒,但它也有克星,只要我们收集足量的克星,将它们挨家挨户送到城中百姓的手里,叮嘱他们日夜佩戴在身,这些妖怪就不敢接近他们。城中也不会再丢失女婴了。”顾芳樽认真回道。

    雁青忽然对顾芳樽刮目相看,以前觉得他只是一个榆木呆子,未料到他还有些真才实学,他歪嘴笑道:“想不到你还懂这些!说吧,这妖怪的克星是什么?”

    “鱼腥草。”顾芳樽淡然回道。

    “这好办,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将士们在城中挨家挨户叮嘱,让每人务必日夜佩戴鱼腥草做的香包。只是这怪物,暂时不能杀,我要利用他找到他们的巢穴,再一把火烧光他们!”雁青边说着边往牢外走去,顺带叫上了牢里的其他将士。

    顾芳樽也准备离开,可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那被捆绑在木桩上的妖怪,竟看见那妖怪正睁眼瞪着他,眼珠子还翻转了一圈,吓得顾芳樽忙走出去,狠力地将牢门反锁上。

    过了子时,雁青终于忙完回到了营帐,顾芳樽还未休息,确定关押妖人的监牢的地上已经洒满了石灰水,又确认了如今阙月城城中人手一份鱼腥草之后,顾芳樽才安心躺下。

    忽然,顾芳樽又不安地侧身看着一旁的雁青,忧虑地问道:“那些妖怪现在不能在阙月城偷女婴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去草原......”

    雁青脱了盔甲躺在了榻上,侧身看着顾芳樽冷笑:“他们去了草原岂不是更好?这样阙月城就彻底安宁了。”

    “不行,我得写封信给草原的可汗送去,告诉他们发生在阙月城的女婴失窃案件的原委,提醒他们做好防备。战事终有一天会了结,百姓是无辜的。”顾芳樽起身走向桌台,准备写信。

    “你还真拿自己当救世主了啊?!”雁青怒气冲冲地下床,走到顾芳樽跟前,猛地打落了他手中的绢帛。

    顾芳樽弯腰捡起地上的绢帛,抬头望着雁青温声回道:“你错了,我从未当自己是救世主,我只是在做一个有良知的人该尽的本分。战场上的事,我们战场上解决。这封信,我是一定要写的。”

    雁青忍着怒气看着顾芳樽的眼睛,他看见了顾芳樽眼底的无畏和刚毅,这种大无畏的气度甚至有那么一刹那震慑到了雁青。

    “你写吧。”雁青压制住了怒火,低声说道,站在一旁看着顾芳樽写完了信。

    “那你还得给当今圣上写封信,不过我不敢保证皇帝会看你的信,毕竟他在皇城很忙,毕竟他后宫全是美艳娇娘......”雁青在一旁嘲讽着当今圣上。

    顾芳樽忽然像是被雁青的话点醒了,他看着雁青猜疑道:“我们从中原一路来到边塞,为何路上未曾听闻这妖怪偷婴孩的诡事,反而在这阙月城里遇见了这些妖人,难道他们是......”

    突然,一把匕首从黑暗里直飞向了顾芳樽的脑袋,身手敏捷的雁青差点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他慌忙拿起桌上的砚台挡了挡刀锋,最后匕首擦过了顾芳樽的头顶,割断了他的一缕长发。

    “有刺客!”雁青惊呼道,忙快步走到床榻边拔出了自己的剑,又将顾芳樽的剑扔给了他。

    营帐外的黑衣刺客用刀划破了营帐,冲着顾芳樽一刀劈去,顾芳樽用剑挡刀,雁青也一旁助他,可那人身手不凡,几招下来,顾芳樽的胳膊不幸被他的刀划破,两人拼力与他刺客斡旋。

    “着火啦,着火啦!”军营外传来将士的高呼声,隔着营帐就能看到外面的火光。

    顾芳樽和雁青联手也无法摆平这个刺客,其他的将士都忙着救火去了,外面乱作一团,营帐内杀气四伏,顾芳樽为雁青挡了一刀,腹部被划破,雁青为了救顾芳樽已然被刺客的刀逼到了绝境,眼看着刺客手里的刀就要切入雁青的脖子里。

    突然,那黑衣刺客的背部被一只暗处飞来的箭矢射中,一箭毙命,雁青获救,刚起身便看见雁景手拿弯弓朝他奔来。

    “景儿!你怎么来了?”雁青又惊又喜,看着雁景笑着问道。顾芳樽在一旁捂着伤口,看着雁青脸上的笑,顾芳樽不曾料到那般冷漠桀骜的雁青也会笑得这般纯真。

    “我跟爹爹刚到。”雁景发现雁青和顾芳樽都有些衣衫不整,羞涩地将头转向了一边,不再看他们。

    雁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才意识到自己只是穿着内衫,衣带在与刺客打斗的过程中被刀隔断了,胸口都坦露在外,而顾芳樽也是一身内衫,腹部还受了刀伤,衣衫破了,鲜血滴落得满裤腿皆是。

    顾芳樽看见自己一身狼狈,不好意思当着姑娘的面包扎伤口,悄悄背过了身去,翻来床榻下的药和纱布,默然处理起自己的伤口。

    “谢谢你替我挡刀,这伤挺严重的,我帮你包扎吧。”雁青穿好了盔甲后走到了顾芳樽身旁,低声谢道。

    “不用,你们赶紧去外面看看吧,今夜又是失火又是遇刺客,将士们一定很慌乱。”顾芳樽一边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轻声说道。

    “我们去看看就来,你要小心。”雁青对顾芳樽说道,说完便跟着雁景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顾芳樽包扎完伤口后,穿上了战甲,走到那位被雁景一箭射死的刺客身前,发觉他的脖颈后有红色狼头印记,原来这刺客是胡人。

    “是,可若是可汗的人呢?”查达弯腰颔首望着拓延的脸色,低声试探道。

    “孤不是说过了吗?谁敢拦她,就杀了谁!”拓延大怒,对查达斥道,查达领命后匆匆退出了翰儿朵。

    拓延一想到自己的亲兄长竟然临阵将他打晕,强行带他做了一回逃兵,他越想越恼火,觉得可汗越来越糊涂,气度和胸襟都不再配得上他的地位,拓延一想到留雪泠霄孤身一人与雁家军奋战,就愈发气恼,恨自己未能留下来护她周全。

    想到雪泠霄差点死在了阙月城,一向沉稳内敛而又心思缜密的拓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甚至恨不得立即冲到可汗的翰儿朵,要跟可汗打一架才解气。

    查达靠阙月城内的探子联络到了将军府内的雪泠霄,拓延不但给他传密信让她回草原,还给了她一个任务,让她偷那道能号令三万雁家军的兵符。

    可是兵符一直被顾芳樽贴身保管,雪泠霄趁着在将军府里养病的日子,思索着如何偷到顾芳樽身上的兵符。

    顾芳樽对雪泠霄毫无防备,可雁青从小在阴谋和斗争中长大,自从雪泠霄住进了将军府,雁青就开始派人紧盯着她的动向......

    中元节那日,顾芳樽在军营里同雁青他们多喝了几杯酒,酒席上有人揶揄顾芳樽,说:“听说您府上的那位霄夫人早就是拓延的女人了,想不到将军年少风流,竟好这一口,喜欢抢别人的女人。”

    “胡诌!泠霄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何时成为了别人的女人了?”顾芳樽微醺,饮尽杯中的酒,大声回道。

    “清白?你怎知她是清白的?难道你......”雁青转了转眼珠子,心中暗打着算盘,说完又赶紧给顾芳樽续上了酒。

    顾芳樽一时未明白雁青话中之意,眯了眯朦胧醉眼,看了看雁青问道:“我?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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