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冷宫

    冷宫就是冷宫，连大门早已掉漆都没人理会。大门半开着，被风吹动发出‘咯吱’声，小小上前一步从门缝往里看去。

    大门里是个莫大的庭院，与其他庭院的设计差不多，一个接一个的花圃。虽然已经没有了型，花圃里稀稀落落地还开着些营养不良的小花。素雅屹立的亭子环绕水潭，潭中见水不见花，大理石铺至的地面显得很陈旧。眼前的一切证明如今的冷宫，也曾有过辉煌与美丽。

    然，这美丽似乎已经成为永久的过去；或者说，它依旧存在，只是被某些人刻意隐藏，让靠近的人都会因为害怕而离去。

    “娘娘，您……您可不能进去。”灵儿不明白小小不仅没因刚才的话退步，反而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里。

    “怕什么？门反正开着。”说话间，小小索性伸手将门推开，抬步就要往里走。

    “好奇要人命，难道嫂子未曾听说过这句话？”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小小的脸扭曲，把刚伸出的脚缩了回来。转头，走廊上走来个人，那人一身华丽的长衫，一把白色的纸扇，一张让人讨厌的尊荣。

    人影走近，对上带着少许好奇的双眸，小小扭曲的小脸更是难看得无法形容。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她非常客气地欠了欠身：“谢二弟提醒，嫂子以后注意就是。”

    话毕，抬脚就打算离开，又听到耳边响起某人讨厌的声音：“嫂子不愧是圣女，不仅美貌如仙，更是出奇豁达，不得不令二弟佩服。”

    豁达？好高的评价，这明摆着夹刺带针。

    半眯着一双漂亮的大眼，小小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心思又转到轩辕祈身上。

    两张几乎相似的脸，蕴含着两种不同男人的坏，一个坏得切斯底里，一个坏得阴森怪异。幸好，这莫大的皇宫里还有个温文尔雅的老三，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容的男人，还能让她能感觉到那么一丝人情味。

    至于老四轩辕雨，也就是奉茶日见过，之后不曾会过面。听说轩辕雨因为年少，一直都跟在梅贵妃的别院很少出来。

    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出自皇族的种内涵有所不同，味道不一，看来以后的日子要慢慢品清楚，免得在院子里受够折磨，出了门还得受气。低头掐指算算，那该死的男人已经好几天没露面，八成这家伙是收到花边新闻，故意来此八卦的。

    “失礼！失礼！二弟实在不该提起嫂子的伤心事。”眼见小小沉默，轩辕杰假意腥腥地说着，并往前迈一步，近距离地更仔细观察起她脸上表情。

    “无心岂能伤？”既然要看到她豁达的一面，她岂能不成全人家。学着官家小姐的举止，小小从腰间掏出丝巾擦擦嘴角，朝灵儿招了招手打算离去。

    可是，她丝巾甩了好几下都没得到灵儿回应。

    抬头，才看到灵儿有些迟钝地立在原地，目光一直在轩辕杰脸上，那双渗透伤感的双眸透露出一种奇怪的色彩。

    这丫头该不会没被轩辕祈迷住，反倒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勾去了魂吧？

    “灵儿！”夹着着恼怒，她冲着灵儿大吼一声。

    “娘娘！”灵儿发觉失态，精神显得有些恍惚，原本放在轩辕杰脸上的目光转向地面。

    “这丫头倒是长得水灵，只可惜是个丫头，如果……”轩辕杰当着小小的面抬手勾起灵儿的下巴，色胚的模样接着说道：“如果嫂子愿意忍痛割爱，这丫头给二爷做个侍妾也不错。”

    “兔子不吃窝边草，灵儿怎么说都是太子的贴身丫头，要是传出去，还以为二弟您……哼哼！”小小推开轩辕杰故意少说下半截，也让这小子吃饱了撑着后还能有个琢磨的事。

    眼巴巴地看着小小从身边擦身而过，轩辕杰目不转睛地看着主仆一前一后的背影。用手摸摸嘴角，脸上浮现出奸诈表情，偷偷瞟了一眼已经被打开的胭脂殿门。

    没走出几步的小小只顾低头嘀咕，一个没注意又撞上迎面走来的一个熟人。不用抬头，那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敏锐的嗅觉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嫂子！”不改一表斯文，轩辕夜彬彬有礼地行了个礼，顺着小小望去，他一眼看到不远处二哥正望着这边。不用说，多半是嫂子受到二哥的骚扰，因为对于大哥的女人，二哥向来都感兴趣。

    嫂子？这两个字从轩辕夜嘴里叫出来，小小怎么都觉得听来就这么别扭。转头，看看还站在原地的轩辕杰，她若有所思地低喃道：“你们兄弟真是天壤之别。”

    声音很小，可是轩辕夜听得很清楚。虽然这样的评价不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他还是笑了起来。

    轩辕夜的笑惹来小小一阵脸红，倒是一旁的灵儿开声解除了尴尬：“娘娘我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您看……”

    “回去吧！”小小慌忙应声，就怕一会轩辕杰再追上来，让下人们看到她与两个男人说话，传到梅贵妃耳朵里，怕是又有麻烦惹上头。低头，她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伊人身影流连过，眉梢留下半点沉。”诗意涌上心头，轩辕杰走到弟弟身边摇晃起白扇有感而发，看着美人背影一副可叹之颜。

    “二哥不该对大嫂太过无礼。”带着少许责怪，轩辕夜从哥哥目光中看到的已经不是以往的那种妒忌，而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慕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