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阿亮番外篇

 他产生意识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阿亮回想当时十二岁的少女擒着笑容坐在窗户边，身上披着一层厚重的毛毯坐在轮椅上，那娴静的笑容在阳光下仿佛渡了光一样的美丽，他感觉到芯片的炙热，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到她身前蹲下，他听见自己说：“大小姐——”

    “阿亮。”锦娘虚弱苍白的脸颊上面带着微笑，哪怕病魔缠身，她也温柔的接纳着这个世界，她看得见这世界上的美好，她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还有友情的赞美，她存在的意义不再是那强大的妖，而是普普通通病弱的女孩——

    “你说……在联邦以外，可还有别的世界？”

    阿亮听见自己说：“有的，星兽的存在便是一个例子。”

    “阿亮。”

    “我在。”

    “你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吗？”

    阿亮想着从网上收罗的资料，却没有任何记载，疑惑了：“鬼神之说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世界的傀儡啊……做的真是不怎样。”锦娘低笑一声，可伴随着喉咙中的瘙痒，她猛地咳嗽，仿佛要将心肝都咳出来。

    阿亮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

    他的大小姐，生来便沾染了病魔，她的存在仿佛惊动了天怒，她的美丽惹来的天的嫉妒，他清楚的知道，有些人利用他的大小姐做着实验，那些人……他头一次，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掩饰不住的煞气从他身上传出，锦娘似乎有些难受，但依旧坚定的把手放在他的头上，阿亮愣了，感觉到温度在头上传递而来，她摸了摸他，像逗着狗儿般轻笑：“你……生了意识吗？阿亮。”

    阿亮突然感觉到恐慌，他惊慌失措的跪在少女面前，芯片的负荷运作让他身体微微颤抖，声线带着颤音：“我……”

    “不怕，阿亮，有我在呢。”少女轻笑点了他的额间，指尖轻触的感觉仿佛带了电般激地浑身酥麻，他呆愣的看着少女抿唇莞尔一笑：“放心吧，我不会揭穿你的，未来的路上，我还需要你的照顾，阿亮。”

    是了……他的大小姐，还需要他精心的照料。阿亮突然安定了下来，不知是少女那声“有我在呢”还是那句“我还需要你的照顾”，他的芯片仿佛被包裹在母胎中温暖。

    这是他的大小姐，会护着他的大小姐——

    十四岁那年的大小姐，身体已经快要崩溃，也正是那时，星兽狂潮再一次揭起序幕，而这一次的战役比任何时候都艰难——因为星兽之间的皇族出现了。

    从未来有求过他的大小姐，第一次央求他带她去战场——

    阿亮不明白为什么，可她想做的，她所想要的，都是他的心之所向，剑之所指。

    他选择屈服于锦娘的命令之下，带着她去往那未知的星域，在那片难以生存的地方，他猛地发现，那名皇族星兽亮出了獠牙张牙舞爪的逼迫着他们，阿亮痛恨着那个人却又对他无奈，因为实力不足以撼动那强大的皇族星兽。

    他也终于知道，皇族星兽的名字叫——瑟诺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