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菜而已；第三道，燕草如碧丝，炒青菜罢了 ；第四道，秦桑低绿枝，还是炒青菜；第五道，漠漠水田飞白鹭，炒青菜，上面覆盖豆腐；第六道，阴阴夏木啭黄鹂‘炒青菜，上面覆盖鸡蛋；第七道，凤凰台上凤凰游，烤鸭子；第8道，黄鹤一去不复返叫花鸡的泥壳；第9道，凤去台空江自流，啃光了的鸭架。”这么一大长串菜谱的解释说完，唐焕军有些口干，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嘴角含笑：“穆七小姐才七岁，经商的天赋就这么高，穆翰林有福了，俸禄虽不高，可女儿挣的钱多。”

    “你不喜欢穆雪芝？”姚修雅一针见血，唐焕军虽然笑着，可眼底却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他看了看捧着茶杯专心听他们说话的冷逸落，心下了然，这怕是说给小公主听的。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贵女，要有贵女的样子，时常出没酒楼，虽然是查看铺子，可身边又没有长辈陪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穆雪芝年仅七岁，却能日赚斗金。落落，你觉得怎么样？”

    “我？”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冷逸落一时反应不过来，卷而翘的睫毛眨了眨，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没什么不好吧，各人有志。”刚刚说完就收到自家亲哥和大表哥不赞同的目光，桃花眼眨了眨，不解开口：“落落说得不对吗？”

    “当然不对！”具体原因冷逸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也就十一岁，能知道这样不好就不错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总之你要是这么做了就是丢了皇室的脸，安安以后长大了也不能娶这样的王妃，会被人笑话。”

    “为什么？”小公主更不明白了。

    “让大表哥向你解释。”冷逸华直接把难题提给一旁含笑的唐焕军。

    “大表哥？”小公主把目光投向唐焕军。

    就知道会这样，唐焕军无奈地笑了笑，起身走到窗边朝小公主挥了挥手：“落落过来，小王爷也请一起过来。”

    “安安，我们走。”小公主说着直接把姚修雅抱下凳子，然后牵着他走到唐焕军身边。

    说了不要抱他！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姚修雅心里十分气恼，可在外人面前又不方便对小公主发火，只好顶着一张更寒冷的脸。

    “看那家珠宝阁，是右相夫人夫人陪嫁的庄子，日进斗金；再看那家茶馆，是顺亲王名下的铺子，卖的都是顶尖的茶叶，比珠宝阁赚的更多。可除了京城的世家管理内务的夫人知道，京城百姓，书生都不知道幕后的主人是谁。这些铺子也是由世家夫人得力的助手下来审查，没有谁隔三差五来视察，而且还与才子相谈甚欢的。幸而穆雪芝才七岁，要不然这样的女子名声早臭可，自己的名声不好也就罢了，落落可知道，荣王府的几位代嫁姑娘因为穆雪芝的事情亲事都没有原来好。因为大部分男子都想娶一个安分守己的贤妻。”他这般说是有些刻薄了，可说得深一些又怕姚修雅不懂，只好说大白话。

    “可男子不都喜欢有才情的解语花吗？”小公主尾稍微微翘起的桃花眼一弯，带着淡淡的嘲讽，这个时候的她完全不像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

    姚修雅觉得唐焕军这解释越说越迷糊，名妓都弄出来了，真是跟纨绔子弟混多了。扯了扯小公主的袖子，说道：“从古自今有多少位胸有丘壑的女子？那样的人五百年也未必出一个，而且一个人要有胸怀必是经过许多磨难的，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蔡文姬？安安一辈子都不希望你成为那样的人。时下所谓的才女么，不过是些不出阁的小姐，胸中也不过是她们那点闺怨，（这段话是摘自我看过的一本小说《万斛春》）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要什么闺怨，特别是穆雪芝才七岁，经商也就罢了，这闺怨？想必是穆翰林夫人教的吧，教自己女儿闺怨诗，不是表达自己的寂寞，你让世人怎么看待穆翰林？”那些诗姚修雅自然是知道是明清，近现代哪位诗人写的，不过他不能说出来。身处在哪个朝代，就应该遵循那个朝代的规则。

    姚修雅这一番话让三人俱是一惊，特别是唐焕军，不由得重新审视起姚修雅，这个沉默寡言的安逸亲王，年仅四岁就能看得这么透彻，真是智多而近妖，也不只是好处还是坏处。“大表哥还不如小王爷说得清楚，实在汗颜。”

    要不是怕唐焕军再在小公主面前说什么不得体的话，他才懒得开口。睨了一眼总是面带三分笑的唐焕军，说道：“有些话在你那群狐朋狗友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在小公主面前还是要多注意措辞。”

    “安安说得对，表哥，落落是女孩子，你要注意些。”名妓这些东西能在落落面前说吗？

    不用他们说唐焕军也知道刚刚他说错话了，朝冷逸落鞠了一个躬，赔礼道歉：“表哥错了，落落想要什么，表哥今天都给买。”

    “真的？”冷逸落桃花眼里笑意越来越浓重，唐焕军头皮顿时一紧，从兜里掏出钱袋：“表哥全身的家当就这么多，全都给表妹你吧。”

    见状，冷逸落有些失望，大表哥反应太快了，兴致缺缺地坐回椅子，嫌弃地看着冷焕军手里的钱袋：“表哥你好穷，这些碎银子都不够我买一根簪子。”

    “你自己买过簪子？”姚修雅奇怪，小公主没有及笄，基本上都不插簪子。

    “母后的每一根簪子都会告诉我值多少钱。”小公主撑着脑袋，无聊地叹了一口气：“表哥我想回将军府了。”

    “不逛了？”唐焕军满脸不相信。

    “今天是亮王世子跟欢颜郡主的日子，想到她们我就浑身不舒服。”从小就听着皇太后念叨着她那孙子孙女多好，再加上亮亲王跟自己父皇不对付，虽然没有见过这两位堂兄堂姐，她已经讨厌上了。

    “那就回将军府吧。”冷逸华一锤定音。